我說，這是真的嗎？
電話那頭說，是真的。她經常和我提起你，她說她很愛你。我不知道樂瑤的葬禮你來不來，我希望你來一趟，因為她這兩年來最想見的人是你。
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見。其實我知道就算想見，已經遲了，要辦護照就要半個月。我去了又會怎樣的結果呢？
她大吼叫道，她在墮胎那一天，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知道嗎？她當時快死了你知道嗎？你是不是男人，你怎麼隻想到做的歡愉，沒有想到她的後果。你知道嗎？她熬了兩年，她開著手機，一直等你電話，你打過嗎？Bitch!
她沒有容忍我繼續說，她說，崔樂瑤怎麼會愛上你這樣的人，她沒有長眼會愛上你這個世界上最不負責的男人，你第二天絕對被車撞死了，被車撞死都便宜你了。
我說，崔樂瑤父母呢？
她終於聲音變小了，她說，她的父母隻負責給她錢，崔樂瑤根本沒有親情。我手心慢慢出汗，我想起崔樂瑤曾對我說的，劉若斯我愛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快樂。
她說她要和你結婚，她要有親情。你給她了嗎？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我說，我沒有給她，我對不起她。
現在你說這些都是沒有用的，人死不可能再活過來的。
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這樣的。
我終於明白崔樂瑤為什麼不願意回家了，她為什麼一直想和我在一起。我是她最大的快樂，可我沒有盡全責給她足夠的快樂。我也許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被車撞死都便宜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你知道她每天是怎麼躺在醫院裏度過的嗎？她是看著你的照片，她是看你送給她的衣服度過的。她每天都在學習漢語，她說她害怕你某天打電話給她，她突然不知道要和你說些什麼了。她為你做了那麼多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說，有，我和她愛我一樣愛她。
嗯？吳樂樂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拿著手機站在偌大的商場。
我一直都討厭俗套的東西，沒有想到崔樂瑤用了最俗套的方式讓我幸福。我知道她一定不願讓我看到這些，那個女生讀出這些是因為她希望我去參加崔樂瑤的葬禮。
梁山伯祝英台，羅密歐朱麗葉，他們都愛的太熱烈，或許他們的故事能給自己一點慰藉，或許我們在一起就已不是一個故事，一個不完整的故事，我們卻認真的上演了。
還記得我說的嗎？戀愛這班車出了站，也會有到站的時候。可惜你在中途就選擇了下車，是在我沉睡的時候你抉擇的離開。
有些事情，我可能真的無法去參加。崔樂瑤我愛你，但是不知道你會選擇這種方式讓我去幸福。我鬆開了吳樂樂的手。
你前女朋友的？吳樂樂問我。
此時我的眼淚早已幹涸，我衝進商場的廁所對著鏡子傻笑，我看見鏡子裏那個人嘴巴都是成紫色的血。
我打電話給母親，我背著龐大的悲怨不可訴說。
媽，我們提前去北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