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很快的,她離開了軍營,離開了忠心耿耿的軍人們,在塞蘭家族的安排下走進了行政院。日複一日的埋首在文件堆裏,看那些不明白的數據和術語,為日漸興旺的奧布高興,卻也日漸失去了作為首相本應有的實權。
是這樣的退縮助長了塞蘭家族的野心嗎?
婚約宣傳的事宜很快就被提上了日程。這種事,他當然不可能願意。可是……
“抱歉,阿斯蘭。可是,現在的奧布百廢待興。塞蘭他們在這方麵確實是做得很好。我也希望能多做一點。現在的話……暫時……”
卡嘉麗這麼說,臉上滿是歉意,眼神充滿了惶恐。他從沒見過她這個模樣,也堅持認為隻要她不同意的話,這種宣傳就不會變成現實。
他難受、焦躁,隻覺得滿腔鬱悶無可發泄。可那又能夠如何?卡嘉麗不願意相信那可能會有的殘酷未來,那麼,他能用他們在奧布見不得光的私情死硬的要求卡嘉麗放棄她滿心以為的“大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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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卡嘉麗同意了婚約的宣傳,塞蘭對他的排擠,也就變得明顯且急切起來。
他在奧布是卡嘉麗的保鏢,在工作的各方麵都受到行政院的節製。而行政院的首腦到官員們,有些本來就是塞蘭一係。而另外的那些……說的不客氣點兒,有誰願意選擇一個連抗爭意識都沒有的傀儡?如果連那都不會做,又有誰會願意為了一個調整者得罪塞蘭呢?
他雖然一早就知道奧布並不是一個多好的環境,但或者是因為曾經在月球安然無恙的住了幾年的緣故吧,總沒有什麼切身的體會。那種感覺隻是模模糊糊的。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開始自嘲——
他忘記了啊!那個時候,他和母親的身後有黃道同盟,基拉的身後有奧布政府。所以他們才能好好的隱瞞身份,所以他們才能安然無恙!
大戰之後的阿斯蘭·薩拉,帕特利葛·薩拉之子,怎麼能一樣?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在他的朋友中,基拉的地位會那麼重要。
不是因為他照顧他成了習慣,而是因為,在身處一個“調整者至少會被排擠”的大環境裏,有一個同類陪伴在身邊,這實在是太重要!那個時候,除了在母親的身邊,隻有在基拉的身邊,他可以完全不用掩飾什麼。
如此相伴七年,基拉怎麼可能不重要?
基拉,同樣也在支撐著他啊!
這一點,卻是作為奧布首相的卡嘉麗做不到的。
他愛上的,能和他相互扶持的,隻能是最初那個印到他心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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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他隻是一個懵懵懂懂,隻知道聽從命令戰鬥的士兵;
那個時候,她隻是一個天真浪漫,隻憑著一時的感情衝動就逃離了國家的公主;
那個時候,他隻是一個不得不站到了父親的對麵,與之戰鬥的、看不見明天的流亡戰士;
那個時候,她隻是一個失去了父親和國家,不知道是否還有未來的流亡公主。
他們曾經隻能相互扶持,隻有攜起手來,才有前進的力量。
那時候他們其實什麼都不明白。沒有世俗與現實力量的阻礙,也就無法真正懂得那份力量的強大。
可終究,他們無法生活在虛幻的愛情童話之中。而“能走到一起”這樣的想法,不過是年少時睡前感受到的幸福泡沫。當睜開眼睛看見世界,這虛幻的幸福便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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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對阿斯蘭的理解。
被排擠、輕蔑,而戀人隻顧著所謂的政事,什麼也看不見。甚至在婚約上妥協。
作為調整者,他們想在感情上想要修成正果很難很難,但戀人連這個也視而不見。
如果阿斯蘭不是聖人或者受虐狂,那麼他的感情必然受到這些環境因素的影響。原著中他根本就沒有找到結束戰爭的路,對第三勢力抱有極大期待,那麼他隻會被傷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