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晏腦海一陣混沌。
三十八基地已經全部封鎖,異人全員武裝完畢。
隻要熬過黃昏,就是勝利。
他得趕去第五軍區。
耳邊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殿下?”
?
那聲音似男似女,帶著一點尖銳。
厲晏睜開眼,眼前昏暗不定,周圍站著一群佝僂著的人。
“?”
劉福輕聲道,“殿下,是上藥還是繼續?”
厲晏心下奇怪,但還是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
很難形容這一眼帶給他的驚悚。
他像是被人狠狠一拳打出了靈魂,卻又清晰的感受到渾身逆流的血液,動彈不得。
這是誰?
在他的不遠處,一個女孩被栓住了雙手,帶刺的鞭子留下的鞭痕向外翻卷,傷口密集的宛若一堆爛肉。
蒼白,無力,失去了生命。
他控製不了身體的陣陣發冷,魂不附體的不真實感讓他驚悚,心裏的抽疼又讓他匪夷所思。
他近乎跌撞的走到她的近前。
她還活著。
他身體快過了思想,將人放了下來。
她的臉是冰冷的,她的傷口卻像岩漿一般滾燙,燙的厲晏雙手止不住的發抖。
眾人驚呆了。
殿下這是?
厲晏竭力的冷靜下來,“劉福,去傳太醫,無論是誰。”
他頭疼欲裂,陌生的記憶如潮水般湧注。
她身上的每一處傷都是他造成的。
他抱著她的身體,被腦海裏的記憶壓的喘不過氣。
她的悔恨,她的黯淡,栩栩如生。
越是頭疼,心髒就越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角,疼的四肢百脈都在顫抖。
不能讓她死。
他近乎失控的抱著人衝出了地牢。
穿越的荒謬,失控的身體,莫名的心疼,一切都匪夷所思的人他應接不暇。
腦海裏甚至來不及思索更多,隻剩下一個聲音。
不能讓她死。
眾人看著目眥欲裂的太子殿下,宛若瘋魔。
劉福知道不妙,恐怕殿下的心思變了!
他連滾帶爬的跑去找太醫,眼中驚疑不定。
看殿下這模樣,恐怕今夜能活下的人不多!
他揣摩著太子的心思,沒有直接去叫太醫,而是喚來了幕僚夫子——陳青舒。
毫不誇張的說,太醫院,簡直就是宮裏的大染缸。
裏麵的任何一味藥的多少,甚至是品相,各個宮裏都明白的緊。
他要是去了,殿下動用私刑的事就等於是公示天下了!
更別說太醫本身的站位。
“陳大人!求您救急!”
劉福恭敬道。
陳青舒看他急的汗如雨下,一驚,“莫非是殿下遇刺?”
連忙放下手裏的書本,匆匆奪門而出。
劉福咽了一口口水,恍惚間覺得自己又犯了錯誤。
陳大人若是知曉了此事,還會留在東宮嗎?
他搖搖頭,渾渾噩噩的追上去。
這些,與他無關。
“殿下!殿下!我把陳大人請來了!”劉福努力的想從麵前的太子臉上尋找出一些端倪。
厲晏揮手,“讓他進來。”
冷靜下來的厲晏,周身的冷氣涼的嚇人,滿眼的血絲仿佛已經入魔一般恐怖。
劉福嚇了一個激靈。
殿下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