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客身份,就可以看出主人的位置如何。
若是從前,估計這會兒急忙登府的,是正在處理洪水的鄭震錢。
可是這會兒,來的是大理寺的宮時雲。
皇上這是在打壓太子殿下呢。
宮時雲,大理寺卿,年二八,為人剛正,未婚。
宮時雲一行起身行禮,“臣等參見太子殿下!”
“免。”厲晏無甚表情。
原主待臣溫和,對待能人名士更是百般縱容。
看他如今這般陰翳的神態,來者心底不由得打鼓。
宮時雲見他麵有怒意,心中有了計較,沒有直接上報來意,靜默的等候吩咐。
厲晏冷聲問道,“宮大人所來何事?”
“回殿下,郴州百日案一事,已動搖民意,臣等懇請殿下同臣等共決意。”宮時雲回。
他能來到這,已經說明是皇上已經授意。
宮時雲奉上帶來的案本。
厲晏接過。
郴州是一個好地方 ,青山綠水,道路平坦,山勢平緩,叢林掩映,常年細雨。
是煙花人家的桃花源 ,也是山賊的富庶地。
郴州百日案。
是郴州死了一位大官。
一位十年苦讀一朝中舉,剛剛迎娶了家中表妹的苦讀書生。
這是郴州刑府死諫上來的案子。
栓了一條忠臣的性命,終於得遞存於高堂之上。
帝感其誌,提拔了刑府後人,召大理寺卿親審。
悲壯如此,遞到厲晏麵前的紙還是薄薄一張。
不知道被人削去了多少。
“宮大人怎麼看?”
“回殿下,臣以為,刑案堪比無煙沙場,紙上談兵多為管中窺豹,正所謂眼見為實,臣希望能前往郴州徹查此事。”
厲晏餘光掃了他一眼。
這個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宮時雲卻直接勸儲君親臨,很難不想到他有其他的想法。
厲晏輕笑了一下,“孤覺得宮大人說的極有理,隻是為何宮大人神色這般蒼白?”
“回殿下,臣心係此事,懇請殿下恩準臣得下郴州。”
宮時雲的表現平常,厲晏扔了手裏的案紙。
“準了。”
至於是準了宮時雲獨自去郴州,還是準了共同決議、同下郴州,這還說不準。
幾人麵麵相覷,無人再詢問。
厲晏欣賞了一會兒他們的神色,慢悠悠的說,“宮大人先行一步,孤後幾日到。”
宮時雲大鬆了一口氣,“殿下英明!”
——————————————————
“陛下,這是太子殿下近幾日處理的朝政。”祥瑞公公敬上幾本已經批改過的奏折。
皇上暮年將至,花白的頭發隨意的散著,一雙利銳的眼睛隨意往上麵看了兩眼。
“顧丫頭怎麼樣了?”
祥瑞回,“太子妃一切安好,不哭不鬧。”
皇上伸手拿過其中一本奏折,翻看了下。
他近日調給儲君的奏折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事。
可是上麵的筆記工工整整,思路清晰,竟然有在認真的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去擬單子給顧丫頭送去。”
祥瑞低著頭退下了,“是。”
“慢著,你明日讓儲君來宮中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