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把你那套收起來吧,他可不是那些羊牯。這人是個正牌讀書人,與我老趙合夥做買賣的。趕緊安排個人陪他,咱們兩個好好快樂快樂。”
這半掩門子到鄰街尋了個剛入行的**過來,與李炎卿胡天胡地弄了一夜。等次日清晨,天光大亮,趙大虎仔細端詳,才發現那小**的模樣身段,比那半掩門可強多了,不由暗恨自己輸眼,有心多留一天,再周濟周濟這**。
可是李炎卿把臉一板“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咱們可是趕著去發財,不可為女色耽誤了行程。”
等出了院子,李炎卿才道:“有點出息,幾個縣城的女人,就把你迷住了?等到了任上,有的是好人家的閨女,你倒時候想弄哪個就弄哪個,那才叫威風,在這花錢買樂子,有什麼意思?”
趙大虎一想起自己到了任上,就可以為所欲為,一張糙臉上又露出笑意“嘿嘿,你不說我倒糊塗了。還是你說的對,我沒想開。”
他到估衣鋪,買了直裰,方巾,穿在身上,就如同有人在他身上丟了幾百個臭蟲一樣,在腳力上渾身上下不自在,扭來蹭去。
“我說李先生,這等衣服,也是穿得的?我看你穿在身上,全沒什麼妨礙,我穿在身上,卻似被官差拿住上了綁繩,周身不自在,難道真像那說書先生說的,這等衣服,隻有你們讀書的文曲星穿得,其他人穿是要遭報應的。我看這天可有點陰,不至於天打雷劈吧?”
“東翁何出此言?你乃是國朝舉人,堂堂香山大令,你穿不得這衣服,誰人穿得?不但你能穿這個,以後還要穿圓領,戴紗帽呢,想想錢和女人,你就不難受了。”
趙大虎訕笑道:“好吧,你說的有道理,一切都看在銀子份上,這點難受的勁,我也忍了。”二人又行了一段,趙大虎又得意起來。
“我告訴你,若不是你結交了我啊,打死你們也到不了香山。你可知,這沿途有多少打悶棍、套白狼、蹲崗頭、放冷箭的好漢麼?山東綠林兵器譜上排名六十到一百的好漢,有一多半,都在這一代做生意。若不是有我老趙保駕,我保你到不了地方。”
兩人一路到了兗州雇了艘船,沿運河南下,直奔江南地方。舍馬登舟,周轉換船,趙大虎這北地豪傑,卻是受不得南方氣候,水土不服,幾日裏與五穀輪回之地結下了大好交情,把個鐵打的金剛弄的麵黃肌瘦,四肢無力。還是李炎卿給他開了方子,抓了湯藥,才漸漸有了好轉。
趙大虎忍不住感謝道:“多謝李先生出手相救,原本我還不敢信你,湯藥隻敢喝一半,倒一半。若是早信了先生,怕是這病早就好了。”
“東主,我不是跟你說過麼,咱們是一家人了,你何必對我提防?我家當初在京師可是開生藥鋪的,知道西門慶麼?我們便是同行,我開的藥,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