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小泠醜與大師兄剛剛下山,行至大街上。洌陽暗暗思忖“師傅,前些日子檢查屍體時發現,無崖子師傅乃是被焰陽指戳破心脈。而這焰陽指雖是至剛至陽的招數,極為霸道,但對於內力深厚如無崖子師叔這般人物,總也有轉圜時間用內功護住周身要害,何至於一招斃命。而這焰陽指乃是綿陽韶影兄弟的成名武功。這韶影兄弟,人如其名,形如鬼魅,至今沒人見過其形容。隻聽說,應該是兄弟二人,會說一口綿陽話。這該讓我去何處找尋阿?”不禁微微蹙起眉頭。
小泠醜卻未有他大師兄這般複雜心思,他對街上的一切都充滿好奇。隻見路上行人往來,好不熱鬧繁華。小泠醜一會聞聞街邊剛出爐的熱氣騰騰的包子,一會央求大師兄買糖葫蘆串串,走走停停,好不逍遙。
正快活間,忽見一賭場門口一陣喧嘩吵鬧,周邊愛看熱鬧的百姓上前圍堵的是個水泄不通。小泠醜忙擠上前,幾名賭場夥計手拿棍棒,正待往那躺在地上人身上招呼,跟著大叫道:“你這死老丐,敢在爺爺地盤上出千,給我往死裏打!
泠醜一驚,往那裏麵地上望去,隻見一名老乞丐縮在地上,正“砰砰哐哐”給那三五名壯碩的夥計圍住猛捶,叫苦連連。泠醜見那老丐貌老,模樣悲慘,不由得心中氣憤,拉了一拉大師兄。見大師兄仍沉浸在思緒中,周邊的人也是小聲議論,竟無一人上前阻止。不由得急到,衝向前去,喝道:“你們幹什麼!這般打一個老人!”
一名夥計道“哪裏來的小娃娃,也敢插手爺爺的事。滾一邊去!”
泠醜惱怒道“這人這般年老瘦弱,怎經得起你們這般毒打,你們就不怕吃人命官司麼?”
那夥計道“你這小娃,好生聒噪,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界”跟著便上前一推。一旁大師兄想到下山前師傅的交待“切莫隨意妄為,凡事低調小心”,思忖還是要以正事為要,忙上前把小師弟擋在身後,咧開嘴笑上前打圓場“這位小師傅,我家兄弟,年齡尚小,家中管教不周,這便向你賠罪了。”
泠醜見大師兄上前,想必要管上一管,心喜,這老頭有救了,忽聽大師兄這麼說,不禁氣結大聲道“大師兄,他們這般毒打一位老人。”
大師兄,忙向泠醜使眼色“你忘記出門前,我對你的交待了”。
那夥計見這洌陽衣服華貴,氣宇軒昂,不知是哪家的貴公子,並不想招惹,便扭頭揪住那老漢衣領,往外一拋,喊道“死老鬼,今天算你走運,滾遠點。下次讓爺爺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滾!”
泠醜見眾人散去,忙上前扶那老丐,不想剛目睹三五個壯漢掄起棍棒,嗷嗷直叫的場景,此人必然已被揍得七葷八素。待見此人,嘻嘻哈哈,眼神爍爍,哪有半點挨打痕跡,不禁奇道“老人家,可有受傷?”
那地上老丐迅速起身,笑嘻嘻道“你這孩子很好,很好”說完便拍拍泠醜,跟洌陽擦肩而過。
泠醜納悶瞅著他離去,便也不再多想,拽著大師兄衣袖離去。
不多時,眼見快到正午,泠醜的肚子空空,已咕咕嚕嚕的叫喚起來。
大師兄拍著他腦袋,笑道“這就帶你去下下館子。”說罷便拉著泠醜步行到一家酒樓,找了一處靠窗的散座,吩咐小二上三兩小菜,兩碗白麵。一頓酒足飯飽,洌陽滿足的摸一旁的行囊,哪知這錢袋子盡像長了腳一樣,再尋不見。
一邊,小二見這情形,心中了然,瞥眼大聲道“你這公子,人模狗樣,不會也來吃白食吧?”
正值當午,酒樓裏不少人都被這聲音吸引。洌陽又羞赧又著急,左摸摸,右掏掏,仍是找不到那錢袋子的所在。泠醜也急道“想我··”正要自報家門。洌陽截道“小哥,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回家取銀兩,讓我弟在此等候,我很快就會把銀兩送回。” 說道這,突然靈光乍現,想剛剛那老者離開時,明明旁處人群已散去,地方寬大。他偏偏要與我擦身而過,羞憤道“都是你要救的那個老頭,幹的好事。”
夥計不屑地哼聲 “公子莫要開刷於我,想回去拿錢也不是不行。看你衣裳倒也值幾個銅板,把他脫下,回去拿錢換你弟弟吧!”
洌陽,作為正一派鮮有的姣姣者,一直備受掌門,師兄弟喜愛嗬護,哪裏受過這氣。一方麵實在忍受不了眾人灼灼而又不屑的目光,一方麵也頗埋怨泠醜多管閑事,害他剛剛出門便已兩手空空。一時氣苦“我到不至於少你這點碎銀”說完便脫下外袍,摔衣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