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封裏到了執法組,而執法組辦事局卻燈火通明。
這可不是執法組的作風。
不過,封裏也沒多想。
因為他被門口焦急的來回走動的一個執法組員發現了。
“誰?”
天色很黑,五號倉庫連太陽都少見,更不用說月亮了。
灰蒙蒙的天空上點綴著零零星光,有一種破碎的美。
封裏就站在星星微弱的光耀下,靜靜看著疾步走來的人。
辦事局很亮、很靜,遠看倒是有淺灰色的模糊的影子,走進後才發現,整個執法組其實隻有門口的一個組員。
而那些所謂的人影,不過是封裏內心緊張又慌亂,把一些物品的影子想象成了人影。
那些被切割的整整齊齊、零零散散、毫無規矩可言的影子也孤孤零零獨自抱團。
封裏呆愣地看著地上的影子。
“你來做什麼?”
“江獲要進黑窟窿,但他和他女兒遇到威脅失蹤了。”
“江獲失蹤了?”
小組員驚訝地重複一遍,又兀自笑出聲,隻不過這笑的有點難聽。
“他可沒失蹤。他已經被送進黑窟窿了。”
小組員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封裏。
“怎麼可能!”
小組員的話封裏半分不信。
江獲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挑釁執法組,盡管執法組僅有個名頭。
除非,有人威脅到了不渝的生命安全。
那不渝……
“怎麼不可能。”
小組員語氣不好,封裏也明顯感覺到了他的針對。
“江獲打死了我一個同事,還弄傷了組長。那個莽夫!”
本來封裏情緒低落,他是想從執法組獲取信息,他也確實不怎麼喜歡江獲,但他同樣知道,江獲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聽別人這樣說,憋了許久的封裏上去給了小組員一拳。
迎著小組員不敢相信的眼神,封裏冷冷說道:
“如果你們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江獲絕不可能傷人。”
“那又……”
封裏打斷他的話。
“囉囉嗦嗦這麼多,你究竟想……”
封裏瞳孔微縮,
“你在拖延時間!”
小組員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不渝呢?不渝在哪兒?”
“你猜!”
小組員也不計較挨了一拳,反正,照他們的計劃,封裏很快就會成為他們奴役的對象。
工具人才好用。
隻有利益才會驅動別人給自己免費打工,不是嗎?
就算真是兔子急了想咬人,沒關係,他們有不渝這條鎖鏈,總能束縛住變成惡狗的兔子。
小組員想什麼,封裏不可能知道,但他也隱隱猜到,背後的人肯定是想利用自己,不然不會大費周章引自己出來。
封裏眨了眨眼,有些頹喪。
“我要見不渝。”
妥協,有時候可以作為唯一的出路。
“當然可以。”
小組員咧嘴一笑。
辦事局的燈光相繼滅了,手電筒的光在黑夜裏白得刺眼。
這夜尤為寂靜,鳥雀、夜蟲都安眠著。
不知道浪費了多長時間,兩人坐著專屬執法組的車停在一處荒僻。
這裏隻有一座空殼的高樓,灰色的牆皮剝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