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候書又駕著馬回到京城。
肖風裏歪歪扭扭寫著“天”字。
天?是天子?還是……天命之子?
他該殺的人是彭諱居?還是楊乾謀?
說來他到現在都沒見過天命之子楊乾謀呢!
路候書雖不明白,但當他到了京城,見了彭諱居,一切都清楚了。
千裏之外的路裏卻並不好受。
他們以為燒了敵軍的糧草和武器,最起碼也能挺上一陣,但他們顯然是太低估了這一仗。
越國人不愧是越國人,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就去找自己的“大哥”,這次攻打彭國,有梁國一份,越國一說,梁國的兵就開戰了。
這不是 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梁國用的秘密武器。,看那戰場上梁國軍隊用的比雲國還順手,路裏都懷疑雲國是被迫參與進來的。
那種會爆炸且殺傷力驚人的小玩意兒讓他們死了不少人。
不過路裏也有應對的方法,他發現敵軍的武器雖然殺傷力驚人,但還是要靠臂力來扔,而他們歸京前還在前人的發明下改造了火槍,將脆弱的外殼用堅硬的玄鐵代替,更加安全,還將內部結構改造了一下,可以遠程射擊。
雖然也不是多遠,到底是比敵軍的拋擲輕鬆安全些。
這樣一來,兩方又陷入了僵局。
直到這日,昏天黑地,日月無光,路裏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蒙麵男子,他為之一振。
金色的麵具遮住半張臉,露出的薄唇紅豔惑人,那金色的麵具上雕刻著一朵開的絢爛的牡丹花,紅色的墨汁星星點點,暈染著脈絡分明的牡丹花瓣,這朵花尤為顯眼,也尤其熟悉。
這是……
不!不會是他!
路裏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可那種念頭卻無論如何都不能抹滅。
殷紅的血噴灑在路裏的臉上,他的手裏抓著一柄鋒利的短刀,鮮血淋漓。
可路裏恍若無覺,男人似有所察,警惕的回頭掃一眼,冷冷的看了一眼路裏,默不作聲的離開戰場。
他隻是來看看這一仗戰況如何而已,其他多事的人,他不會心慈手軟。
“所以呢?你想要說什麼?”
“將軍,我們還是應該乘勝追擊。一定要打他們個……”
“荒唐!”
路裏大聲嗬斥,李泉的臉也拉了下來。
“將軍,現在正是殺……”
“李泉,本將以為你是膽大心細,做了什麼小錯我從不計較,看來是本將做錯了!”
路裏環顧四周,眾將士都一言不發,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當然,李泉身上也有。
“李將軍,你以為我們能堅持到現在靠的是什麼?”
“是武器?是勇氣?還是敵人的慈悲?”
“不要搞笑了,我們靠的是一條條人命!是將士們的鮮血!”
營帳裏,隻有路裏高昂著頭,神色沉痛。
“我們能堅持到這裏已經很不錯了。保家衛國,保家衛國。我們沒有勝利!”
敵軍雖然後撤了,但絕對不是因為失敗,說大了,三個國家聯合來打他一支軍隊,他們必敗,說小了,他們能贏都是敵軍給他們臉了。
“將軍,那你說該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坐以待斃?我們要借刀殺人!”
獵人捕捉獵物,又怎會知那獵物是否真的是獵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