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兮兮睜開眼，神情有些恍惚。
但很快，她的眼神就有了聚焦，看向徐達申，嘴唇微微動了動。
“兮兮，你要說什麼？沒事，慢慢說。”徐達申開心道。
“她才剛醒，需要一定時間適應。剛才的那口黑血，是她體內沉積的毒素。”方臣緩緩道。
“毒素？”徐達申猛地看向方臣：“兮兮體內怎麼會有毒素？她……”
說到這，他忽地頓住，似乎聯想到什麼，猛然看向地上的洪侃。
“是你？是你給兮兮下毒？”
“我給兮兮配的藥，你應該親自找人驗過的。”洪侃麵無表情道：“你我相交多年，反而要信個毛頭野小子的鬼話？”
徐達申沉默，確實他找人驗過藥，不存在問題。
方臣瞥了一眼，道：“如果我沒猜錯，徐小姐的病情應該時有反複，清醒的時候精神極好，昏睡的時候又無比虛弱。她的病應該持續了三到四個月，也就這兩天，才徹底惡化。是也不是？”
徐達申神色愕然，驚訝道：“一字不差，方先生真乃神醫也。”
而地上的洪侃也神色微變，眼神駭然。
這說的，仿佛是親眼見了一般。難道這小子真那麼邪乎？
“既然如此，那徐小姐體內的毒素，應該是來自於一種西域的草藥，名為幻神草，熬成湯汁後，呈墨綠色。”方臣道。
“對，是墨綠色。可為什麼我找人驗的時候，都說沒問題？”這一點，也是徐達申不解的地方。
“
幻神草是一種慢性毒草，且若劑量不大，毒性對人體幾乎造不成傷害。西域那邊治病時，也偶爾會用到此草。”
“況且，我猜測徐小姐已經意識到什麼，有點抗拒吃這藥，他才會加大劑量，想要盡快殺人，掩蓋真相。”
“唯一無法解釋的，就是他的動機。”
方臣緩緩解釋了幾句，不再言語。
至此，徐達申也終於全部明白，頓時扭頭看向洪侃，神色淩厲。
而後者，也是麵露驚色，駭然盯著方臣。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這點伎倆，完全瞞不過方臣。
“枉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這樣對我？為什麼？”
“哈哈，兄弟？”洪侃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徐達申，你捫心自問，真的把我當兄弟了？”
“難道不是？這些年，我對你們洪家不薄吧？”徐達申臉色陰沉，問道。
“是不薄，那又如何？我兒向你提親之時，你又是如何待他的？當年我兒和兮兮定下婚事，也是你同意的。你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直接給拒了？如果不是你，我兒又怎麼會想不通，跳河自盡？他還不到二十歲啊！”洪侃怒喝道，臉色漸漸猙獰，仿佛擇人欲噬的猛獸。
徐達申聞言，眉頭緊皺：“下一代的事，當由他們自己作主。兮兮隻是把他當哥哥，沒有男女之情，強行在一起也不會幸福，我也是為了他好。”
“哈哈哈，為了他好？徐達申，你這張嘴可真厲害。害死
我兒，居然是為他好？”洪侃冷笑。
至此，真相大白。
洪侃的動機，原來是為兒子複仇。
那所有的一切，也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