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眼眸裏,滿是坦然自若的自由,絲毫沒有苦大仇深的凝視。
閭聞義:“我看未必,你的眼裏,沒有那麼恨我,可你的行為,處處都在回避我,既當了王妃,安分一點不好?”
顏玉娥吃驚:“要你管!限製我的自由,把我當籠中金絲雀嗎?我不喜歡這樣的囚禁!”
閭聞義:“……”
“若是本王告訴你,一切都是你們西域冒犯在先,你還會這麼憎恨我嗎?”
“……”顏玉娥沉默了。
她沒有想過這一層,從魂穿過來,記憶裏的原主都是那麼苦大仇深,滿是水深火熱的西域國,貫穿了她的腦海。
包括,在與猛士邵萬群逃亡,處處躲避追殺,直到終於等來西域換代新王,姐姐卻又下落不明。
而她,卻要接受那被迫的命運,保衛西域和平,去大夏和親,阻止大夏的戰火再次蔓延。
“不可能。”顏玉娥聲音顫抖。
倘若真是這樣,那她豈不是錯怪閭聞義了?
她的胸口在劇烈起伏,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理由,可原主的記憶裏……難不成西域的親叔叔,在隱瞞她?
可原主父母的仇恨,那都是閭聞義統帥的鐵騎踏過西域國境內,原主父母慘死在大殿上!
“真是你們西域自找的。”閭聞義輕呼一口氣,又道:
“你們先挑起的爭端,在大夏礬山鎮前,肆意虐殺百姓,突襲過境,一個鎮都被你們西域屠戮完了。”
“這是一次最為慘痛的代價,我不知道你們國王是怎麼想的,突然想要偷襲我們,挑釁我們!”
說著,閭聞義的聲音也在顫抖,雙拳在身側緊握。
顏玉娥震驚了,她知道的並不是這樣……而是大夏突然偷襲西域,為了要羞辱他們不敵大夏,且……
顏玉娥感覺腦袋嗡嗡響,恍惚之間,跌倒在閭聞義的懷裏。
她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躺在了潛院的側房裏。
顏玉娥一睜眼,連忙後退到床角!
素巧驚喜,端著一碗湯藥過來道:“王妃您醒了,來,這是奴婢為您熬製的湯藥。”
顏玉娥突然倒吸一口氣,腦袋還在刺痛。
“我怎麼了?”顏玉娥道。
“奴婢不知道,您與王爺在談話,突然您就暈倒了,王爺喊我們過來伺候您的,還是王爺把您抱進來側房這裏。”素巧解釋道。
此時天黑,屋裏的布置和樣式就是潛院裏。
顏玉娥默然,起身拿過湯藥一飲而盡。
“王爺呢?”
素巧道:“王爺去書房了,奴婢不能進去,但是可以替您喊王爺過來。”
聽到這裏,顏玉娥自顧穿鞋出去。
“王妃?”
“不用了,我自己去。”
她要親自跟閭聞義問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腦袋裏的記憶逐漸在漸少憎恨了,包括對西域國的畫麵,也在模糊起來。
難不成,隻要她找到真相,原主的記憶就不會再吞噬她?
顏玉娥不敢怠慢,快步來到書房外。
容媽媽剛好經過這裏,給她福身行禮:“老奴拜見王妃。”
看著容媽媽手裏端著的晚膳,顏玉娥斂眸抬手過來:“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