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鮮豔的鮮血猶如蜈蚣一般蜿蜒,絕望悲戚的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傾瀉,原本潔淨整潔的衣衫現在也被地上的泥塵弄得狼狽不堪。
憐霜拚命地搖著冷焰的大腿,似乎是想把冷焰從夢中搖醒一樣。
隻是,冷焰的這個夢太沉了。
“你管了本來不屬於你應該管的事情,這個王府已經容不下你了。”
冷焰狠狠地抽出自己的腿,順勢一甩把嬌小的憐爽甩出好幾步遠,依舊是用沒有任何表情的眼神看著她。
“王爺……王爺這是要趕憐霜出府麼?”
憐霜像是聽到了晴天霹靂一般的事情,眼睛睜得老大,臉上呈現出一種近似於癡狂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爺是要趕我出府呢……哈哈哈……”
機械般地重複著這幾個字,眼神變得空洞無物,雙手在空中拚命地搖晃,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一樣。
“妹妹,妹妹,你怎麼了?你可千萬別嚇姐姐啊……妹妹你怎麼了?”
一旁的憶霜連忙衝上去把憐霜擁進懷裏,心疼地拍去她身上的塵土,伸出手顫抖地擦拭去憐霜嘴角的血跡,撫摸憐霜散落的青絲,哽咽地說:“妹妹,你這是何苦呢……”
“哈哈……我的傻姐姐啊……王爺的心都要被那個賤女人偷走了啊……姐姐你怎麼如此的軟弱啊……側王妃的位子本來就隻應該有你一個人而已啊……是這個賤女人搶走了屬於我們姐妹的一切……是她搶走了我們的一切……她搶走了我們的王爺,我們的天啊……”
憐霜窩在憶霜懷裏,傾斜而下的淚珠混合著鮮血把兩個人的衣衫都弄得一片鮮紅。
不斷地顫抖的身體,迷離無焦距的眼神,此時像是一隻被群體拋棄的初生羔羊,顯得那麼的無助,孤單,孤零零地一個人。
“還在等什麼,本王不是說了這王府容不下她了麼?你們還不把她請出去?”冷焰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明明是平靜得沒有任何語調的話語,卻能讓再遲鈍的人都可以嗅到其中暴烈的味道。
不知道何時守在門口的王府侍衛們聽到命令,迅速地衝了進來,但是一個一個麵對著地上的憐霜,全部都像石化了一樣幹瞪著眼,不敢動手。
“王爺,千萬不可以啊,妹妹隻是一直心直口快而已,絕對沒有頂撞王爺的心思啊,求王爺念在這三年憐霜的伺候,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憶霜一看這麼多侍衛站在了身邊,急的直掉眼淚,忙不迭地跪在冷焰麵前求情。
“心直口快?這麼說,憶霜也是這樣想的了?”
冷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但是這個笑靨卻像是地獄上來的使者一般令人心寒。散落在空中的幾絲亂發像是漫天飄舞的黑色大雪,飛揚著要吞噬著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