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不能出現在這裏？你是不想看到我麼？”
一陣別樣的情緒占據了我的心頭，似乎在聽到冷焰問我為什麼會出現的時候心底湧起一股怒氣，於是放下自己的手，想將他摔在床上，卻被他輕輕地抱緊。
“我怎麼可能不想見到你呢？隻是不敢奢求。”
我沒有想到竟然能從狂妄自大的他嘴裏聽到這樣一句酸澀的話，不禁低下了頭，唇瓣卻微微掃過他的黑發，感受到一陣清涼的觸覺。
“你這麼做是覺得自己很偉大麼？告訴你，即使你是因為救龍嘯死在路邊，被野狗叼走了我也不會可憐你一絲一毫的。”
來不及經過腦袋的話語就脫口而出，直到說出去以後才感覺到一陣後悔。
他救了龍嘯，我卻說了這麼過分的話。
或者說，我這麼說，根本就是不是因為龍嘯，而是因為一切其他，觸碰了我敏感的神經。
“沒有人可以逼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這一切，當然都是我自願的。”他慢慢地居高了雙手，我看著那蒼白的掌心漸漸地接近自己，隨後十指張開，插進我的發裏，他喃喃低語了一句，“隻要你幸福，就夠了……”
猛地，似有一個晴天霹靂狠狠地砸向我的心胸。
“我一點都不幸福！你這樣做以為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幸福快樂地過了下半輩子了嗎？你要我和龍嘯欠你一輩子的，直到死的那一刻也對你感恩戴德麼？我告訴你，不可能！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欠別人東西和別人欠我東西，特別是你！”
狠狠地甩開了冷焰，見他重重地跌倒在床上，心裏一痛卻拚命忍住沒有伸手去攙扶。
“你別以為你這樣是救苦救難！你知道你自己還剩下多少日子了嗎？要是你知道這樣下去的話你隻能多活一年的話你還會這麼偉大地貢獻自己的血嗎？”
我緊緊地咬著嘴唇，死死地盯著冷焰麵色如常的臉，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
“你們都不欠我的，從始至終，都是我自願的，即使是死了，也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冷焰冷靜地看著我，迷離的目光卻不能在我臉上聚焦，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苦笑。
“沒有關係？這是你應該說出來的話麼？堂堂的冷殤國王爺竟然說出這種沒出息的話？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難道你都不懂孔孟之道，不懂三綱五常的嗎？要是沒了你，天下大亂的時候誰去上陣殺敵，誰去保衛國家？你就都一點不為自己的子民著想的麼？還是你算準了我著一輩子都會懷著對你有所虧欠的心情，忐忑不安地生活下去？這樣才是你對我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