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雄雞嘹亮的鳴叫打破了美妙的靜謐,村子裏的人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蒼山村——存在於蒼雲山脈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全村隻有十幾戶人家,有一條小路貫穿全村。
村子一角,一處小院子裏,一位少年正細心的打好綁腿,整理著身上的東西,將身上收拾的緊趁利落後,又從枕頭下掏出了一把短刀。
短刀出鞘,黝黑的刀身在晨曦的映照下毫無反光,兩側血槽中若隱若現的暗紅色說明被這把刀舔舐的生命不在少數。
將黑刀入鞘,別在腰間,少年走出房門。院子裏,兩副棺材一左一右擺在兩邊,但少年對此毫不在意,似乎早已習慣了一般。
略過棺材,少年左右看看,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這時,一陣陣刨頭刨木頭的聲音傳來。尋聲找去,院子一角,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正赤膊著上身,手裏的刨刀來回間在木板上刨出一條條薄且長的刨花。
走到老人身旁,老人也察覺到有人過來,便停下手中的活計,直身看向少年,笑道:“小天,起來了。”
“嗯。老爹,我不是說過以後這種重活交給我來就行,您現在這身子骨累壞了可不行。”少年語氣中透露著些許無奈。
聽到這話,老人原本慈眉善目的麵容立馬變得吹胡子瞪眼:“臭小子,怎麼,現在長大了,覺得老頭子我不中用了是不?告訴你,你老爹我身子骨硬朗著呢!”一邊說著,老爺子的語氣逐漸緩和下來,伸手摸了摸任天的頭,“你才十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時候要是把身子累壞了,以後你爹娘認不出你可怎麼辦。”
聽到這,任天抬起頭,看著老爹:“我不想找什麼爹娘,我有老爹您一個親人就夠了。再說,他們既然丟下我,估計也不希望我找他們吧。”
看著任天執拗的眼神,老爹也不再多說什麼,拍了拍任天的頭,看著任天這身行頭,問道:“家裏的肉還有不少,今天還要進山?”
“您忘了,明天是我十五歲生日,我想打一隻大物來給咱爺倆打打牙祭。”任天看著老爹,似乎是對老爹忘記自己生日有些埋怨。
聽到這話,老爹放下手,笑道:“我怎麼能忘呢,三天前我已經托你王叔到鎮上給你挑東西了,算日子也就是今明兩天就回來了。”
王叔本名叫王福,是蒼山村資曆最老的獵戶,早些年去鎮上賣皮子的時候結識了鎮上皮貨店的二櫃,這之後就算有了固定的買主。因為價錢不錯,村子裏的獵戶索性把皮子都交給王福代賣,所以他隔三差五的就要往鎮上跑。
“真的!您給我買的什麼?”聽到有禮物,任天趕忙問道。
“現在還不能說,那東西在鎮上不多見,你王叔能不能買到還兩說呢。”老爹賣了個關子。
任天也不好再問,不過心裏已經滿是期待。
看了看日頭,任天盤算了下時間,對老爹說:“時候差不多了,老爹,我得進山了。”
老爹點了點頭,“路上小心,早些回來。”
“好。”一邊說著,任天已經走出院門。
看著逐漸遠去的任天,老爹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一轉眼,來這裏快十五年了......”老爹嘴裏小聲念叨著什麼,念叨了有一會,老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隨即搖頭輕笑,轉身又去刨木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