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吃火鍋吃得不亦樂乎，但是對麵的秦嶼卻幾乎沒怎麼動筷子。
她吃東西的動作慢下來，問秦嶼，“你怎麼不吃？”
秦嶼看她的神情逐漸嚴肅，笑，“我在吃。”
就在鍋裏夾起一片肉片。
肉片都被底湯染得發紅，秦嶼一口放進嘴裏。
咀嚼兩口之後就咽下去。
薑初覺得他像是在生吞。
而且他在吃完之後，就捂住嘴，可還是沒能攔住到嘴邊的咳。
長長的睫毛不停顫動。
薑初皺眉，“你不能吃辣？”
不能吃辣還弄了個全辣的火鍋。
秦嶼擺手，“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薑初給他倒水。
秦嶼拿起杯子喝了一整杯水才算緩過來。
然後對薑初說，“你吃，不用管我。”
“不能吃辣為什麼不早說？”薑初說，“你看著我吃？”
哪有做客人的吃得熱火朝天，主人隻能幹瞪眼看著的。
“我記得你還買別的口味的了。”
更何況她也沒有讓別人看著自己吃東西的愛好。
秦嶼看出來薑初喜歡吃辣，搖頭，“別麻煩了，我這樣就行。”
薑初看他。
秦嶼也含笑看著她。
薑初起身去廚房拿碗。
倒上清水，放到秦嶼麵前。
秦嶼疑問。
薑初沉默，從鍋裏夾片肉出來，放進水裏涮掉上麵的紅油才放進他碗裏，“吃。”
秦嶼笑了，“好。”
即便用清水涮過，但是也沒辦法保證涮幹淨裏麵的辣味，隻不過是在秦嶼能接受的程度。
隻是等他吃完一頓飯，嘴唇還是紅了，甚至有些腫起。
用紙巾擦過之後，更是顯得紅豔豔的。
像是被蹂躪摧殘過一樣。
薑初也吃飽喝足。
這頓飯她吃的很開心。
別的都在其次，但在這裏吃的鴨血，比她之前吃過的都好吃。
吃完之後，她看著秦嶼沒說話。
秦嶼也沒說話。
薑初眼皮微垂。
最後還是秦嶼忍不住先開口，“我有一件事想請求你。”
薑初：“……”
她就知道。
果然有事。
要不然怎麼無端地請她吃飯。
還讓她到家裏來，親自動手下廚。
薑初說，“什麼事情？”
秦嶼猶豫一下才說，“我想你陪我去看一個人。”
“誰？”
“我母親。”
薑初拒絕。
秦嶼說，“如果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想麻煩你。但是她回來，停留的時間短，過幾日就要走。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沒有女秘書，我找不到合適的人陪我一起去。”
“你和我一起去，就當給我當一次秘書，回來我請你吃飯。”
薑初還是搖頭，“我不差你這頓飯。”
秦嶼說，“我請你吃鴨血粉絲湯，我親自下廚。”
鴨血粉絲湯不是什麼稀奇食物，甚至比不上今天的這頓火鍋，外麵的鴨血粉絲湯也不過十幾元，好一點的幾十，薑初也不至於吃不起。
粉絲薑初也不怎麼在意。
隻是秦嶼這裏的鴨血，與別的地方不同。
似乎是特別的。
他這是抓住她命脈了。
薑初垂眸，半晌沒說話。
秦嶼一直盯著她，眼睛裏有一些不易察覺的緊張。
過了一會兒，薑初才抬頭，瞥了秦嶼一眼，“還是和這次一樣的鴨血？”
秦嶼微不可查地鬆一口氣，點頭。
“兩頓。”
秦嶼說，“好。”
……
薑初跟著秦嶼去見他母親。
他母親姓趙，叫趙明珠，出身也不低，家中是做珠寶生意的，當初她和秦方正離婚，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秦嶼帶薑初去見的，就是這位趙家小姐。
她常年在國外，還是最近才回來。在淺水灣有一棟別墅，回來的時候就住那裏。
薑初去的時候，她正品著紅酒曬太陽。
這次的禮物也是秦嶼準備的，薑初隻在中間當了個中間人，將禮物給她，“阿姨好。”
趙明珠接過禮物，笑眯眯地說，“讓你破費了。”
趙明珠年紀不小了，四十多歲，但是她保養得十分好，隻眼角有些細紋，歲月也隻在她身上沉澱出溫柔與從容，優雅和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