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林,今年24歲,一個土生土長的海南人;因為不想打工而選擇開一家隻在淩晨十二點半開門的海邊小酒館。
前些年因為家裏舊街區拆遷,在海邊給我補償了一間商鋪,鋪麵不大,才三四十平,周圍也沒有其他商家,微涼的晚風伴著海浪的呼嘯顯得這塊小地方有些陰森了…所以呢來來去去也就那幾個老客。
馬路的對麵是前幾年規劃的商業娛樂中心,是近年來海口市規模最大也是最受年輕人歡迎的地方;各種娛樂場所一家接一家的開,年輕人總會選擇在這瘋玩幾天幾夜…
老楊,全名楊爽,是夜半酒館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店員,年齡嘛比我這個店長整整大上一輪。他是話很少的一個人,五官清秀,外表收拾的幹淨利落,大背頭小胡茬加上年輕個性的服裝搭配總是能吸引到店裏的年輕小姑娘。平時我們見麵也就打個招呼,後麵基本上沒啥交流,可能這就是大家總說的屬於成熟、穩重的中年男人的魅力吧。老楊是退伍軍人,我也不清楚一位當了十幾年兵的男人為啥願意屈身在我這間小破酒館裏,每當談起家人的時候他總是沉默,而我也就沒再提起過了。
海南的冬天來得特別晚,上午大太陽熱得很,到中午不過才兩小時就又烏雲密布,作為本地人倒也見怪不怪。
微涼的晚風與酒精搭配起來可以說是相得益彰,海南的夜生活皆是如此,白天工作的壓力與疲憊在和深夜的風相撞後便會煙消雲散。
你問我這裏的人們是不是都活在當下,得過且過?其實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人均三千的工資接不上這兒近萬元一平的房價吧。
徹夜狂歡的人們能短暫地把生活的壓力和苦悶的情緒在攝入酒精時都能拋之腦後,這麼看來,酒精這個東西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倒也是一昧“良藥”。
我住的地方離小店路程需要約三十分鍾,我總喜歡把車窗全部搖下,左手搭在窗外,在深夜漫長寂靜的馬路上馳騁,感受著晚風觸摸我的臉龐,輕撫過我身體的每一處,它就像我的靈魂伴侶;一位溫柔又狂野的女人,纏綿過後總會悄悄離去..這是獨屬於我一人的浪漫。
我還是一如既往把愛車停在小店門口,對麵的商場燈火通明,與我破舊的小酒館形成鮮明的對比。
推開店門,看到幾位穿著性感的女人圍繞著老楊歡聲笑語,談話間她們的手還時不時往老楊身上摸去,這情況倒是很常見,畢竟大多數女人都拒絕不了一個肌肉均勻,身高一米九且打扮清爽、五官清秀的中年男子呐。
我與老楊互相點頭示意後,走到窗邊坐下。十分鍾後老楊習慣性的拿來一杯加滿冰塊的麥卡倫黑麥威士忌,我轉頭看向老楊,打趣地說道:
“楊哥,真是辛苦你了!為了酒館不得不讓你犧牲自己的美色!”
說完我便強忍著笑意看著老楊。
老楊笑著沒說話,隻是略顯無奈地聳了聳肩,放下杯子後便轉身回到吧台繼續著他的“犧牲”工作了。
酒館朝大海方向是一整塊落地窗,最右邊的角落便是我這個老板的專屬VIP座位,我總是喜歡在這坐著發呆,盯著滿是繁星的夜空,思考人生的意義和宇宙的能量;以及下麵沙灘穿著比基尼烤篝火的女人們。
每當看著星空時,我總是覺得它就像一張無邊無際的畫紙,上麵則畫著一個人的一生,每顆忽暗忽亮的星就是人生中經曆過的事,有時精彩,有時落寞,有時開心,也有難過;但當所有事物都彙聚在一張畫紙上時,展現出的作品竟會如此美妙、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