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布包裹著整個天空。那一輪明月,今日似乎有些泛紅。
夜空中,一個黑色身影騎著白馬踏雲而來。
俯瞰著巷子裏,一個渾身酒氣,肥頭大耳的男子。他正對著身邊的下人拳打腳踢。
“員外饒命,奴才冤枉啊!”
“冤枉?今日就算是冤了你也是你的命!”
蒙麵男子麵無表情,如扇子一般扇動的睫毛下,那雙眸子深不見底。
此刻周遭一股噓血的寒意襲來。
隻見馬上之人從背後拿出一把弓,對準巷中那人,迅速拉動箭弦,氣息一鬆手一放,頃刻間“嘭”的一聲悶響,顫動的箭弦震得一旁屋頂的信鴿瘋狂亂竄。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後,蒙麵男子不曾看那人一眼便轉身離去。
那輪紅月照在他身上,露出半張臉。濃密的眉,長長的睫毛。烏黑深邃的目光冷漠堅決。
他可不會錯殺任何一個有冤之人。
“員外!員外!你怎麼了?員外!有沒有人啊!”
被打的下人驚得目瞪口呆,看到眼前這個前一秒還在打他的男人竟倒地不起。
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渾身顫抖個不停,雙腿發軟呆坐在原地驚呼。
他可什麼都沒做啊!
員外身上無一處外傷,卻如同被萬箭穿心一般麵容扭曲,死狀慘烈。眼神還停留在方才惡毒猙獰時的樣子,十分詭異。
翌日清晨,東方微微露出魚肚白,太陽還未升起。
西口鎮的沈員外,王掌櫃還有隔壁鎮上的張大人突然暴斃的消息在大街小巷都傳開了。
百姓們紛紛叫好,這些人都該死。
沈員外和王掌櫃與隔壁鎮上的張大人聯手,惡意壟斷米鹽市場,抬高米鹽價格。百姓們叫苦不迭,卻無能為力。
最可惡的是他們還仗著有官府的人撐腰,視人命如草芥,強搶民女,搜刮民脂民膏,無惡不作。
“聽說他們身上都無外傷,突然死的!”
“這也太巧了吧…”
“你們說會不會是那誰幹的……”
“你是說……百裏寒?”說話之人四下裏看了看,壓低了聲音。
說起百裏寒,他們都沒來由的緊張。
“聽說他下手快準狠,百裏箭,箭無虛發。隻要被他盯上,必死無疑啊。”
王府裏的小廝阿權平日裏偷懶耍滑,被梁嬤嬤發現後罰他每日天不亮出來買菜,今日正好聽到了這個消息。
阿權十分崇拜百裏寒,“聽說他從未以全貌示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真希望有朝一日能見到他的真容。”
“你傻了吧!見到他你就完了!我希望永遠別見到。”
“你怕什麼?他又不殺無辜之人!”
“這可不好說!聽說他是收錢替人辦事!搞不好哪天也會為了錢錯殺好人。”
“你別瞎說!他才不會!”阿權還在為百裏寒爭辯。
議論的百姓都散開了。
“小哥哥你認識百裏寒?”
沈樂安今日一早便同他哥哥一起來 幫村子裏的人買菜。最近她又找到了商機,類似於跑腿代購。
剛入春,天還有些涼。一周來采買兩次,他們村裏人不多,加上鄰村的七八戶,早上一陣子的功夫也就能掙個100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