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蔚換上白麓的黑色拖鞋,直奔洗手間。水聲開到最大,卻什麼也拉不出。
洗手間上還掛著粉色毛巾,粉色牙刷杯子,一切物件都彰顯著清霜在這居住過的痕跡,而房子裏的主人似乎從沒打算把這些痕跡抹掉,仿佛它們的存在都是那樣合情合理毋容置疑。
趙蔚麵對洗漱台上的鏡子,擠不出一個稱心如意的微笑。嫉妒使他麵目全非。
他想把白麓帶走,帶到沒人找得到的地方。
白麓:“你還好嗎?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需不需要我下樓去買什麼藥?”
嘩啦啦的水聲攪得廚房裏的白麓心神不寧,真擔心這人不會暈在廁所了吧。
趙蔚:“我沒事。很快就好了。”
趙蔚走出來,伸了個懶腰,一身輕鬆樣。隻是難掩憔悴。
趙蔚:“舒服多了!”
房子不大,一眼就能掃個大概,兩房一廳,客廳外有個小陽台,好在這是最後一排居民樓,所以采光還不算差,隻是地方太小,那兩間緊挨的房間,趙蔚都能想象得到,白麓夜裏翻身時,睡在隔壁的清霜都能聽個一清二楚。
所以,從今晚開始,他必須得找個理由住下。
白麓:“隔夜粥。不介意的話可給你盛了啊。”
趙蔚一個屁股就坐在餐桌前。
趙蔚:“你就是給我毒藥我也喝。”
這副油嘴滑舌倒像那時幾分少年模樣。雖不正經,卻又叫人心動。
白麓不吭聲,默默在對麵坐下,勺了一碗遞到趙蔚麵前,便低頭吃著自己的粥。
時間仿佛靜止,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唯有瓷器碰觸發出的聲音。
不是不想說,而是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的時候,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享受這片刻溫馨共餐時光倒也叫人不忍打破。
這樣待著,很好。
白麓以為趙蔚吃過早餐後也差不多可以走了,卻沒料到等他從廚房收拾碗筷出來時,見趙蔚心安理得的躺在他家客廳的沙發上。
慵懶輕鬆的舒展那身板,兩條大長腿無處安放,沙發短了,索性膝蓋彎搭在沙發邊沿上,兩條腿掉下來晃蕩。
西裝褲包裹下的筆直緊實小腿,晃得人頭暈目眩。
白麓:“你,怎麼還沒回去?”
趙蔚:“開了一夜的車,借你沙發躺會,我現在好困。”
吃人嘴短,白麓這會也不好意思趕人走,反正佛已經請進來,送佛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再怎麼說,人家也確確實實陪自己跑了一個晚上。
白麓:“那你到書房去睡吧。”
書房裏還整整齊齊的疊著清霜用過的粉紅色床上用品,趙蔚怎麼可能有心情在上麵躺著。除非讓他睡進白麓的臥室。
想得倒是挺美的,不過趙蔚自然不敢說出口,怕嚇著白麓了。來日方長,還是得一步步來比較穩妥。
趙蔚:“沒事,我就在這眯一會。我這身髒得別弄髒了你的床。”
白麓知道趙蔚有潔癖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上學那會,同宿舍的舍友坐了一下他的床,他能把人揍一頓。但也奇怪,他似乎並不討厭自己的東西。
白麓:“要不,你睡我那吧。”
趙蔚猛然驚坐起,雙眸發亮。
趙蔚:“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