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好頭發,兩人在夜色裏逛了一圈,各種小吃的香味混雜,白麓又打包了點宵夜回去。
門一關,一切熱鬧喧囂隔絕在夜色外。
白麓攤開打包回來的宵夜,吃了兩口,對麵人毫無動靜,不禁抬起頭。
白麓:“你怎麼不吃?不喜歡嗎?”
趙蔚撓了撓後腦勺,支支吾吾,又愧疚的問道:“你是不是因為我今晚做的飯難吃,所以沒吃飽啊?”
白麓:“你想多了。我都是晚上工作,所以平時也會點宵夜吃。”
當然不是最好。
吃完宵夜,趙蔚在收拾的時候,白麓去洗澡,而後趙蔚躺在床上左等右等,也沒見白麓進書房來,倒是見他吹完頭發,回房,關門,這架勢不就是去睡覺了嘛。
不是他自己說晚上工作的啊,怎麼今晚不工作了?
趙蔚還幻想著自己愜意的躺在床上,側身就可以看到白麓工作的模樣,這小日子別提多美了。而現實是,自己隻能獨對天花板。
趙蔚發了信息過去:“不是你說晚上要工作的嗎?不工作了?”
白麓:“下午忙完了。”
趙蔚:“……”
你故意的吧!
不過趙蔚沒追問到底也心知肚明,換位思考一下,擱誰願意被不熟的人盯著幹活,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慢慢來吧。
趙蔚:“晚安。好夢。”
白麓:“嗯。晚安。”
我為什麼要對他的信息秒回呢?白麓一遍遍在心裏質問自己,然後自我說服,這是禮貌,僅此而已!
睡覺睡覺~
可是,睡不著。
小小房間裏哪有什麼多大隔音效果可言。嗶啦啦的水流聲響,白麓仿佛感覺到那股溫熱的洗澡水是噴在自己身上一樣,渾身灼熱。
白麓發誓,他是想睡覺的,但是一閉眼,腦子裏仿佛已經閃現趙蔚解開襯衣紐扣的手,赤\/裸胸膛印在蒙著水汽的鏡子前,脫下的衣物跟他的混在同一滾筒裏,用著相同的洗發水沐浴露……
他們何時變得如此莫名其妙的親密!
白麓煩躁的坐起來,烏漆嘛黑的晚上低頭看自己的下半身,難言的傷心憤懣衝刺整個黑夜。
他一點也不正人君子。
將近三十年來,他沒交過男女朋友,勉強靠邊的朋友也就隻有清霜一個,而他跟清霜也沒發生過什麼事,說他是個老光棍一點也不假。
而他自始至終意\/淫過的也隻有趙蔚一個。那是不能說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此時此刻卻以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他麵前。
白麓自認為自己這麼多年來偽裝得極好,那是因為,他曾經隻能遠遠的看著這個人,要以後跟這個人朝夕相處,他不保證自己還能不能管好自己。
會不會有一天,趙蔚還沒出手,自己就卸甲投降。然後呢,然後趙蔚得償所願,也就該一拍兩散了。
嗬。
他憑什麼要那麼犯\/賤的衝上去做他遊戲人間的過客。
所以白麓恨。但他不知道該恨誰。
清晨的陽光就像沒有感情的殺手,才不會管你們這些人類繞繞彎彎的百轉千腸,它一視同仁的叫醒了所有還在沉睡的生靈。
大抵是夜深人靜時容易使人情感脆弱,白天睜開眼時,愛誰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