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和煦,滿眼蒼翠,車子在高速路上有條不紊的前行中,舒緩的音樂圍繞耳畔,白麓也平和了些心緒。
亂七八糟的思想隻能先擱置,畢竟不管接受與否他都得肉眼可見的跟趙蔚待上一段時間,或許是一陣子。
趙蔚:“等你完工後,暫時不急著回來吧?你空出個十天半月的,我們去跑318。我這幾天可是看了好幾個川藏線攻略,保證你不虛此行。”
趙蔚率先打破兩人之間的安靜。他對這趟旅途充滿期待,歡喜溢滿四周。
讓趙蔚這麼一說,白麓不露聲色的也有些神往。在此之前,白麓出差幹活,活幹完了就返回,也沒想過在當地逛逛,主要是他也懶得逛,金窩銀窩還不如回自己的狗窩宅起來比較自在。
用清霜的話說就是,他這樣的人當真是孤獨終老都不冤。
活該當孤寡老人的他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跟自己暗戀之人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想想也不錯吧。
白麓:“客戶給的工期是一個月,主要看自己平時一天想畫多少。一天要畫足八九個鍾,一個星期也能搞定。”
趙蔚:“白麓,你好厲害。”
趙蔚毫無掩飾的投來崇拜敬佩的目光,還極其真誠,沒有半點虛假。白麓可遭不住。眉眼含笑之間的凝視會把他看得火熱。
白麓:“趙老板真會開玩笑。我就是給你們這些老板幹活的小工仔。你給我好好開車。”
趙蔚:“你倒是給我指路了。我還沒買房呢,回去就買一套,然後你去給我畫,你想在裏麵怎麼畫就怎麼畫,價錢隨你開。”
白麓:“我才不給你畫。”
趙蔚:“為什麼?”
白麓:“沒什麼為什麼。就是不接你的單。”
趙蔚:“白麓,你這是歧視啊。我給你的不是人民幣啊,難道我摘樹葉給你不成。”
憑什麼老子要給你畫!想想這小子摟著個人在他盡心盡力畫好的臥室、客廳上滾床單的畫麵,白麓渾身起雞皮疙瘩,那畫麵簡直不能想!別提有多膈應。
趙蔚:“艾,白麓,不帶你這樣的啊。好歹同學一場,你幹嘛對我意見那麼大。”
白麓不想搭理,被破壞的心情還停留在假想著趙蔚壁咚個陌生人摁在他畫的牆繪上。
他很不爽!極其不爽!
連肚子上的貓都沒心情擼了。
白麓:“你別吵。我技術有限,不想毀了你新房。”
說罷就不再理會趙蔚。反手從後座的背包裏掏出本書來看。
剛打算翻到上一次的記錄裏繼續,卻被赫然出現的書簽嚇一大跳。簡直比他看驚悚片還讓人魂不守舍。
白麓餘光中趁趙蔚沒將注意力放他手上,趕緊抽出書簽塞進口袋裏。
真的是,命都沒了半條。
白麓:“下一個服務區休息下,我上個廁所。”
他得趕緊把書簽扔了。藏在口袋裏的書簽就像一條毒蛇,冷不丁就會紮他一下。
還好趙蔚並沒留意他的心神不寧,單純的以為白麓嫌他煩而已。
白麓放下車窗,任呼嘯而過的春風吹走那一口憋著的緊張氣息。車窗外後移的景色都沒有白麓此時腦子裏的畫麵清晰。
昨晚也沒什麼特別的,隻是睡前坐在書桌前翻會書,就是不知道當時的腦子怎麼就瓦特了,右手本來是轉著筆的,最後卻漫無目的的在書簽上亂寫亂畫,等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一張小小長條書簽上寫下無數個趙蔚這個名字。
白麓發現自己真的是,很有自己氣死自己的本事。
然後隨手把書簽塞進頁麵裏把書放桌麵上就回床睡覺去了。誰知道第二天腦子居然短路又隨手把書塞進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