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那會,趙蔚也生病過一次,那會他們的關係已經很僵,兩看生厭恨不得掐死對方的模樣。
白麓還記得那天下午趙蔚趴在桌麵上臉色發紅的模樣。其實白麓不知道的,畢竟他坐在前排,而趙蔚坐在最後一排,隻是白麓聽到後麵的人有在竊竊私語,以及那些同學還一個勁的催促“趙蔚,你是醫務室看看吧,已經很燙了……”
白麓才知道趙蔚發燒了,略一回頭去看,就看到那個趴在桌麵上的毛絨絨腦袋懶洋洋地抬了起來,幹淨俊秀的臉龐在發紅,也因為發燒的緣故,那雙唇也變得異常紅豔。
因為坐在最後一排,所以緊挨著牆麵。趙蔚抬起頭卻又靠在了牆上,腦尖抵著後牆,雙眼半睜半閉的睨向遠方。
白麓似乎覺得那樣慵懶迷離的眼神是在很危險的注視自己,好似在給他傳達一個信息“你要陪我去醫務室嗎”。
白麓不自覺的攥緊手中筆。
“你再不是就燒糊塗了!”
趙蔚:“不去!”
“走吧,我陪你去。”
趙蔚:“誰要你陪。”
……
白麓似乎聽不到那一片嘰嘰哇哇的嘈雜,隻知道那個倔強的少年就那樣依靠一堵冰冷的牆。白麓在掙紮,他要不要過去,而趙蔚並沒有叫他過去啊。
他們已經冷戰第16天了。
就像趙蔚曾經第一次說的那樣“老師也可喜歡我了……”
他有一張會說話的嘴。
被老師帶著走的是趙蔚,而白麓仿佛心也被帶走了一樣,一個下午心神不寧。著急的等待下課,白麓以為趙蔚看完病就會回宿舍休息。等白麓急衝衝,離進門前又要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這才走進門,然而,他的上鋪空蕩蕩的。
白麓的心裏就那樣等著,上完晚自習他也沒有等到趙蔚回來。直到夜色已晚,所有宿舍都熄了燈,所有人都進入夢鄉,白麓還躺在他的床上盯著上鋪的床板發呆,黑暗裏,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毫無睡意。
一聲輕微的開門聲很快就驚動到白麓,白麓立即望向宿舍門的方向,像穿過墨色,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然後就看到那副少年的身板輕輕的晃悠過來。
白麓想裝成熟睡的模樣去留意趙蔚爬上他的床鋪,隻有那一點細微的吱呀聲和來著上鋪理應承載的重量他才踏實。
然而,白麓想應當的事情沒有發生。
趙蔚沒有爬上上鋪去他的位置,而是晃悠到白麓床邊,停頓不過一秒就掀開了白麓的被子,鑽了進來。
白麓還來不及震驚頸窩處就悶悶的響起委屈聲。
趙蔚:“我好冷啊。白麓我們一起睡吧,我的床太冷了。”
白麓:“你怎麼喝酒了!”
不是問他病好點沒,也不是問他為什麼不去睡他自己的床。而是那股撲鼻的酒味率先讓他不舒服。好似,黏在身邊的這個人借著看病的名義出去花天酒地。
可是,淩晨了,這是他們冷戰的第17天後說的第一句話,趙蔚說要跟他睡一塊。
趙蔚就那樣委屈巴巴的窩在他的頸窩裏緊緊的抱著他說:“白麓,你以後跟我說說話吧……”
白麓沒有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