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底下，趙蔚的拇指在摩梭著他的手背，白麓心裏卻悶悶的。一邊暗罵自己的縱容一邊冷嘲自己的抵抗力太差，還說要觀察一下呢，這麼快就從了？
剛好有人走進店來，白麓迅速抽回手，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仿佛剛才的片刻曖昧全是幻覺。
白麓喝了半杯水，抽出紙巾擦擦嘴，看著趙蔚那副溫順的模樣說不出的遺憾，要是他的內在與這張臉一樣幹淨清白就好了。
白麓：“吃飽沒有？吃飽就該幹活了。”
趙蔚：“好了。走吧。”
趙蔚：“我們現在去哪？”
白麓：“先去買顏料。”
趙蔚：“你怎麼沒把清單發給甲方去買？”
白麓：“我自己上手畫的，還是自己挑吧，再說那些工人未必那麼清楚色號跟質量。”
兩人閑扯著已經往回走過馬路，來到停車場，趙蔚會自覺的去開車，白麓也隻能上了副駕駛，還順便把地址發過去給趙蔚導航。
動作不帶一絲遲疑，仿佛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們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默契。仿佛那個副駕駛的位置始終在等著他這麼一個人。
大概兩人都是南方人吧，趙蔚放著粵語歌，每首歌都那麼熟悉，讓人不自覺的就偶爾輕哼上一兩句。這個時候趙蔚就會偶爾瞥過頭來淺淺一笑。
趙蔚：“白麓，我以前有沒有跟你說過啊？你的聲音真的好好聽。”
對上那樣的微笑誰能抵抗呢。
白麓：“你也一樣。”
白麓沒有反駁，畢竟這是事實。趙蔚的聲音確實很好聽，還記得上學那會趙蔚還組過樂隊，誰能想到外表這麼明媚的一個人唱起歌來是個低音炮。上學那會，自己是真的被迷得不行。
大概是想到清霜曾經說過白麓畫過他上台表演過的畫麵，這會趙蔚是真的感到太遺憾了。他從來不敢想象自己在台上唱歌時，台下某個昏暗的角落裏會站著白麓。
那樣的畫麵怎麼可能，在趙蔚腦子裏，白麓就不喜歡這熱鬧場麵，不管外麵的世界多紛擾，白麓始終都會待在教室看書才符合他人設。
他趙蔚何德何能。
想來都心疼。
趙蔚：“白麓，你喜歡聽我唱歌嗎？”
白麓：“……”
喜歡肯定是喜歡的，但是對上趙蔚這副一臉正經又認真的模樣，白麓自然不好意思回答。
白麓自認為自己臉皮不厚，但沒想到這麼薄。
趙蔚：“喜歡嗎？”
白麓：“你問我幹嘛啊，你該去問你曾經的粉絲。”
趙蔚：“我隻想知道你喜歡嗎？”
白麓：“艾～你什麼毛病，開車能不能好好看路！我臉上有導航路線嗎。”
趙蔚上揚的嘴角真的是比AK還難壓。
好了，不用追問了。白麓滴紅的耳根已經說明一切。
此時播放器裏正放著必殺技，於是，趙蔚心情愉悅的跟著旋律唱起來。
小小車廂裏，趙蔚用他低沉的嗓音在飆高音，無所謂正確與否，隻有瀟灑肆意。
要說趙蔚在哪個時候最迷人呢，大概就是這個時候吧。白麓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跟著趙蔚的聲音一跳一跳的，時隔多年依然會讓他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