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蔚的鹹豬手從白麓身上挪開,人卻舍不得分開一點點,恨不得掛到白麓褲腰上。白麓往左他往左,白麓往右他往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分開了多少年呢。
真的是,黏糊糊的,比他貓還粘人。白麓立定身子,巴掌抵著趙蔚胸口,把他推出去半米遠。
白麓:“能不能收斂一點,到處都是人的。”
趙蔚委屈的撇著嘴老老實實答應:“好吧。”
這副可憐模樣,叫白麓不忍心多加責怪。原想著下來訓一頓再說,要不然下午還得被騷擾,結果看到人後啥都說不出口了。
罷了。誰讓自己喜歡呢。
白麓:“走吧,去吃飯。”
趙蔚:“好。你想吃啥?”
白麓:“不用找地方,就在旁邊吃,吃完休息一會,下午還要開工呢。”
趙蔚:“不回酒店睡會?”
白麓:“回啥酒店,一來一回,浪費時間,車上眯會就行了。”
說話間,白麓已經走出大堂,右轉,走向工地後邊那一排居民樓自己搭的快餐店。
大抵是兩人太過於搶眼,那一排的人都不約而同抬起頭來打量這兩個人。
一個著裝隨意,但是麵容清秀溫和,一個英俊帥氣,戴著金絲框眼鏡,雖一身設計簡單的休閑裝,但是那布料質感就不是普通衣物可以比擬,渾身上下都透著股我很貴的氣息。這樣的人要來這種地方吃飯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趙蔚確實麵露難色,白麓卻毫不在意,見前麵一家小店門口接了水管,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坐在矮凳上勾著背拔雞毛,一旁的野狗總想湊過來叼點東西,老奶奶揮著皺巴巴的手驅趕,忙得不亦樂乎。
白麓微笑著衝趙蔚說道:“就這家吧。食材多新鮮啊。”
趙蔚皺著眉頭掃了一眼,店門口撐到外麵的太陽傘用繩子固定,好似強一點風刮過來就能倒,店內三三兩兩坐著身著老舊工地服的大漢,大中午的個別桌麵上還放著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桌底趴著不知道哪來的髒兮兮的野狗正啃著骨頭,哈喇子流了水泥地一灘水漬。頂上扔來了魚骨,想偷襲老奶奶手中光溜溜的雞的野狗突然也跑過來搶奪,於是乎兩隻野狗突然就鬥起來。好在桌子夠高,要不然準被兩隻野狗掀翻。突如其來的狗吠,用餐的大漢嫌吵便用腳踢著桌底,把兩隻野狗唬跑,於是桌底又留下零零碎碎的飯菜殘渣,還有野狗帶來的些許雞毛。
不用想,趙蔚已經在腳趾摳地了,仿佛周遭的灰塵垃圾都在圍著他飛舞。
白麓就專治趙蔚這潔癖毛病。
白麓拍拍趙蔚肩頭,就先一步去找位置了。
即便趙蔚一百個不願意,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跟在白麓後頭。誰讓白麓是他大爺,恨不得24小時供著。
這麼搶眼的兩個人突然進入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倒塌的小店,著實讓人意外,連老板娘都快懷疑他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兩位老板,吃飯?”
白麓“嗯”一聲,順便問道:“老板拿手好菜是啥?老板娘給推薦一下?”
“都是家常菜,都不錯的,就看老板想吃什麼?”
白麓在大紅塑料凳上坐下,趙蔚還在猶豫。趙蔚還想狡辯一下的,但是白麓抬頭一個瞪眼,趙蔚也隻能麻溜坐下的份,坐下,然後抬腳踩在塑料凳的邊沿橫架上,見不得自己的腳底踩在坑坑窪窪的水泥地上。
白麓主打的就是一個入鄉隨俗,趙蔚還在覺得渾身帶刺,仿佛空間裏所有髒東西都在攻擊他,白麓已經悠哉悠哉的看著菜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