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著她認真的模樣,笑道:“沒想到你逼急了也會說一些狠話。”
說罷,難了鬆開了手,霍予兮揉了揉手腕說道:“是不是狠話你下次試試就知道了。”
男子有些意猶未盡說道:“再不喝茶該涼了。”
霍予兮打了這麼久,確實覺得渴了。便走到桌前,端起茶杯聞了聞。男子看著她便說道:“這茶沒毒,我還不至於這麼下作。”
霍予兮疑狐了一會,便一飲而盡。
“話說你幫人實現願望真都能滿足?”霍予兮道。
男子點了點頭:“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盡力而為。”
霍予兮問道:“那你能幫人家說媒嗎?”
男子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慌忙中強裝鎮定問道:“說來聽聽,你想讓我給誰做媒?”
霍予兮猶豫了一會說道:“有個男子,他不想娶另一個女子,這女子便哭鬧不止。家裏人也逼著讓他娶,你說怎麼樣才能讓男子娶了這女子?”
男子思索了一會便說道:“我若是那男子不喜歡便是不喜歡,為何要強行娶她?這媒我做不了。”
霍予兮歎了口氣,又問道:“那你這輩子會納妾麼?”
男子又是被嗆了一口,這問題和上一個問題好像沒什麼關聯。男子低頭不語。
霍予兮白了一眼說道:“果然啊,這姻緣難啊。也是這問題不能問你,畢竟你也非尋常之人。”
男子有些疑惑便問道:“你為何會問這問題?”
霍予兮倒了一杯茶,悠悠地說道:“沒什麼,一時好奇罷了。”索性有些煩悶,沒什麼心思喝手中地茶。
男子暗自想了想她所說的話,便說道:“尋常之人如何?”
霍予兮眼眸低垂,不知道怎麼回答。看著桌上地果盤地橘子,便隨手拿起說道:“你看這橘子,你若是把它掰開,發現發酸掉了牙,你怎麼辦?”
男子看了一眼隨即說道:“那裏麵還有,自當再換一個。”
霍予兮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若是富貴人家,自當如你一般,直到挑到滿意的。但若是尋常人家,即便它酸了一些,也會勉強吃掉。對你們而言這就是身份的不同,自當選擇不同。這橘子好比女子,她無法選擇撥開它的人。但是這橘子被人撥開的時候,這便是她的一生。”
男子聽了她的話,有些沉默,他覺得她說的卻也不無道理。便說道:“所以你問的這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
霍予兮也不清楚為何她要問他,隻是莫名地想要探討。或許平日裏無法對於別人問出,但今晚誰也不知道誰,誰也看不清誰,索性大著膽子問了問。
霍予兮點頭:“重要也不重要。我不知道你叫什麼,今日之後恐不會見。走之前問幾個想問的問題也不算白白走這一遭。”
男子見狀,思索一陣,輕道:“這輩子我隻會娶我想娶之人,既然是所念之人,她說什麼我便做什麼。她不願我納妾,我便不納。若是心中有她,自念她所念,做她所想。”
霍予兮抬頭看了看,隻覺眼前之人說話字字清晰,堅毅肯定,眼睛裏不覺亮起了光:“真的?”
男子點頭:“真的。”
霍予兮心中尤為一慟,便問道:“那你可有想娶之人?”
男子靜靜地看著她,發現她目光有些熾熱。隻覺得她好似和平時不太一樣,便說道:“沒有,我沒為誰動過心。”
霍予兮點了點頭笑道:“也對,你就一冷麵怪,估計沒人會喜歡你,你也不知情為何物。你這麼說我倒是挺佩服我爹和我哥。”
男子有些興趣問道:“你爹和你哥?”
霍予兮撇撇嘴,吃著桌子上地吃食說道:“我爹一輩子沒納妾,我哥至今不要通房。以前沒想過這問題,現在想想這倆人真厲害。”
男子看著她滿口吃食,倒是有些意趣。也沒講話,靜靜地看著她把桌子上的吃食全部吃完。
霍予兮摸了摸肚子,說道:“好了,我吃飽了,吃食不錯,謝了。我哥是霍雲淩,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今日天色已晚,我馬車還在等著,這就告辭了。”
男子站起身子,有些許高大。站在月光中,霍予兮被投下來的影子嚴嚴實實地蓋住。隨即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說道:“以後若是有難處,憑這個可以隨時來找我。樓下的掌櫃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
霍予兮抬頭看著這大高個子,說道:“無功不受祿,更何況這是你的貼身之物,我不能收。想來你我也不過是陌生人,隻一麵之緣,想來以後也不會見。公子還是收回去,我就先走了。”說完,便整理了儀容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