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背著走出了門,他要去村裏屠夫那買點肉,畢竟家裏來了客。
見父親走了雨田趕緊去找婉兒。
剛才的事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他要去跟婉兒說還是不要跟父親提及他準備給她治病的事。
婉兒真的是幹活麻利,這會已經把房子收拾的差不多了,還把他和父親的房子裏裏外外都打掃的幹幹淨淨。婉兒娘這會已經躺在床上休息了。
看著幹幹淨淨的屋裏屋外,心想,婉兒真是勤快又能幹,想起婉兒說的以身相報,他心裏美滋滋的。
婉兒看見他進來了,連忙迎了上來。雨天要告訴她的話說完,叮囑道:“晚上等父親睡著了,子時我就來幫你治病,你別那麼早睡。12個時辰後就會好的。”
婉兒自是點頭應下。
雨田還有沒說的是,他聽了婉兒說的身世,總覺得跟離伯伯有關係,而且他想起來了離伯伯的那個娘子,好像也叫巧娘。
但是為了不搞出烏龍事件讓婉兒母女空歡喜一場,他決定先確定以後再說。要是婉兒真的是離伯伯的女兒,那就一家人就團聚了,這要是真的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父親買了兩斤豬肉和一隻豬耳朵,加上一壺燒酒,還去自家菜地裏摘了一些菜,家裏第一次來客人,多了兩個人就是不一樣,連來米都變的歡快起來,雖然它極有可能是因為張山子拎了肉回來。張山子心裏高興,多少年不見這麼熱鬧了。
因為心裏高興,加上在縣裏被關了兩天,去去晦氣,張山子多喝了幾杯,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
雨田合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進行著烙大餅的工作,等待子時的到來。四下靜悄悄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夜心總是不能平靜,在澎湃著翻騰著.....終於差不多到時間了。他一骨碌爬起來,輕手輕腳的朝婉兒他們房間走去,路過父親的屋子時,鼾聲如雷。
他拐去廚房,拿了火折子和空碗和菜刀,順便拿了一點去年的臘雪水,臘雪水是臘月下的第一場雪融化的水,用幹淨的瓶子裝滿壓實,密封瓶口,放在陰涼的地方,氣味甘冷。醫書上說解一切毒。
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墨藍色的天空,清澈如水的光輝普照著大地。鄉下的月光是很難形容的,它不好像太陽的投影是從外麵來,它的光猶如從花草樹木來,甚至從從屋簷下牆來,像是從內往外發出來的本身就有的光。
客房裏,婉兒和她娘都沒睡,坐在桌前等著雨田的到來。
雨田敲門進去,把碗和火折子以及刀,臘雪水放桌上,然後取出那條來之不易的雷擊騎馬布。
婉兒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雨田,連婉兒娘都“咦”了一聲,想說什麼,但是動了幾下嘴唇,還是沒說出口。
雨田臉紅了,解釋一下,婉兒母女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看著雨田,沒辦法,這東西真太讓人羞羞了,而且雨田還是個大男人,當著她們的麵拿出這東西......
雨田拿起火折子點燃雷擊騎馬布,然後扔進碗裏。讓婉兒用刀割了一縷頭發丟碗裏一起燒,待燃燒殆盡,倒入臘月雪,攪拌均勻,讓婉兒閉上眼睛,均勻的塗在婉兒臉上。
雨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明天這個時候就可以洗掉了。”
婉兒瘋狂的點頭,她內心很高興,因為有了希望。婉兒娘也是淚水漣漣,連聲說謝謝。
雨田擺了擺手,把桌上的東西收好,碗被他直接扔了,其他東西送回了灶房,然後徑直回房了。
躺在床上,他想,不知道婉兒好了以後長什麼樣子呢?肯定很漂亮,他自顧自的嘿嘿笑了。
自是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