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整個村莊被一片靜謐的黑暗所籠罩。
牛大海坐在油燈下,微弱的燈光照著他的臉,燈火搖曳,投射出他孤獨的影子,仿佛在黑夜中瑟瑟發抖。
白宗仁走進房間,道:“牛裏正,你有什麼難處,盡管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解決的。”
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背著雙手,仿佛是期待著什麼。
牛大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白大師,我有個問題請教。”
白宗仁聽出了他的語氣有些沉重,便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他靜靜地等待著牛大海的下文。
“白大師,胎死腹中的嬰兒,會有很大的怨氣,能化解掉嗎?他會作祟害人嗎?”
“這樣的嬰兒,怨氣難解,尤其對生身之父怨恨極深。”白宗仁望著牛大海說。
牛大海聞言,猛地一抬頭,問道:“這是為何?”
白宗仁道:“恨父親沒有保護好他媽媽和他自己,尤其是父親在有能力可以保護的情況下卻沒有去做,任由死亡。”
牛大海臉色突變,他的身體顫抖著,仿佛在極力抑製著內心的情緒。雙手卻無法控製地顫抖著,用力的握著拳。
“那會作祟嗎??”他閉上眼睛輕聲的問道。
“會變成鬼疰[ zhù],也就是鬼胎。”白宗仁意味深長的說道。
“鬼胎?”牛大海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白宗仁。
白宗仁看到他這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並緩緩說道:“鄙人不才,或許能幫你,你不妨說出來聽聽。”
牛大海咽了口唾沫,痛苦的閉上眼睛,聲音略顯顫抖說:“白大師,那我就說與你聽,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千萬不能說出去。”
白宗仁拍了拍牛大海的肩膀,試圖讓他平靜下來。
我之前有個相好的,長得挺漂亮的,可惜嫁給了一個不能人道的廢物。
夫家對她很不好,經常打罵她,她在那個家就是個下人,什麼都要做,明明家裏有下人,卻總是使喚她,大冬天的還讓她去河裏洗衣服,甚至她公公趁家裏沒還想欺辱於她,她誓死反抗才沒有成功,自那後他們對她就更苛刻了。
我幫過她幾次,後來我們就好上了,但是好景不長,她懷上了我的孩子,她想把孩子生下來,我也沒有阻止,因為我也想要。
後來她肚子漸漸大了,瞞不住了。他們就對她嚴刑拷打,試圖逼問出孩子的親爹是誰,打的她身上沒一塊好肉,甚至於敲斷了她的腿骨,她至始至終都沒有把我供出來,最後她實在不肯忍受就自己把自己吊死了。
牛大海說到這裏,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這還有王法嗎?”白宗仁暴起。
“可憐她被吊死後連副棺材都沒有,被張破席子裹著葬到了荒墳地。”牛大海泣不成聲。
“那會你在哪?”白宗仁瞪著牛大海說道。
牛大海抱住腦袋,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你搞不過他們?”白宗仁猜測到。
牛大海大哭道:“他們一家仗著官府的權勢,橫行霸道,欺淩弱小,早已讓人怨聲載道。大家都一直選擇忍氣吞聲,不敢反抗。”
白宗仁在心裏罵道,真是懦夫,敢做不敢當,白白辜負了那個婦人的一番情誼。
“別嚎了,那婦人死的時候,是不是快臨盆了?”
“對。”牛大海哽咽的回道。
“如果是到這個月份了,那是一定已經成了鬼胎的,如果還沒成人型的話就不會。”
“成了鬼胎後他會自己去找孕婦,以代替孕婦肚子裏的孩子重歸人間,而且必須是在49天之內找到,不然的話就會消失於天地間,就是道家說的魂飛魄散。”白宗仁慢悠悠的說。
牛大海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激動的問到:“你是說,他有可能還活著?”
“對,如果他在限定的時間內找到合適的孕婦的話。”
“什麼樣的孕婦才合適?”
“即將臨盆的。”
牛大海愣住了,轉而狂喜,對白大師說:“那怎麼樣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孕婦呢?”
白宗仁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道:“你帶我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