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夕陽漸漸落下,天邊的晚霞如一團團燃燒的火焰,將整個山穀染成了一片金紅色。幽深的穀中,彌漫著紫色的霧氣,寧靜而莊重。
穿過了高聳的樹林,眼前突然展現出一片別樣的天地。一個直徑約數十米的圓形小山包矗立在前方,山包兩側流淌著兩條清澈的溪流,它們在山包前彙集成兩個小水潭。潭水碧綠如玉,平靜的水麵上蕩漾著微弱的波紋。
“就是這裏了。”離墨文躍上小山包上跺了跺腳說道。
劉洞玄邁步走向了那兩個小水潭,腳下的土地微微顫抖。他凝視著潭水,眼中閃爍著深沉的光芒。
他穩穩地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仿佛化成了一座山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低下頭去。就在他低頭的那一刹那,又猛地抬起頭,眯起眼睛,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這一瞥之下,他仿佛看到了氣的一切。吉穴的氣,必定是紫色的,黃氣次之,紅氣則預示著血光之災,白氣成為死氣,墓主家中損丁退財多喪事,黑氣家宅不寧先人不安多詭異之事。
這些所謂氣用正眼去看,卻無法看到任何東西。就算老風水師也同樣是如此,他們憑借經驗和技術,能夠看到一些常人無法察覺的細節,但這種能力並非是他們所宣稱的“絕然看不到的”。
對於普通人而言,我們以眼角的餘光隨意一瞥,也能看到一些平時正眼所看不見的東西,包括一些靈體。
當然,這種能力並非人人都能擁有,它需要經過長期的修行和磨練。有些人可能天生具有敏銳的觀察力和感知力,但要真正掌握這種能力,還需要不斷地積累經驗和進行實踐。
劉洞玄的眼睛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這是他的特殊能力,也是他在風水學上的深厚造詣。這下看下來竟然滿眼都是紫氣,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感慨道:“不愧是萬年吉穴,這幻瑩穀裏麵紫氣彌漫。兩溪碧水,宛如世外桃源般對峙,一陰一陽,一柔一剛,恰似天地間的呼吸,流淌著生生不息的生命力量。真是難得一見。隻是.......”
離墨文微笑著問道:“隻是什麼?”
劉洞玄嘿嘿一笑,露出狡黠的神色:“這那雙池在那萬年吉穴前,池水清澈,倒映著周圍的景物,形狀不是猶如一個“哭”字嗎?”
離墨文的內心瞬間掀起了波瀾。他原以為自己帶劉洞玄來到這個偽造的龍穴,能夠瞞過他的洞察,沒想到卻被他一眼看穿。這個人不但神秘,也深不可測,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離墨文哈哈一笑,道:“劉先生這是故意考較在下吧?這天池之水,猶如翡翠般碧綠,它承載著天地間的神秘力量,滋養著龍脈,使真龍得以早凝成。而兩池夾龍,四季注水,池水的盈虧也預示著時運的盛衰。劉先生覺得對不對?”
劉今墨聽罷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好吧,來人,先挖開穴口,驗太極卵。”
劉洞玄聞言半晌沒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接著看似下了什麼決定,道:“你說的不錯。那現在先挖開龍穴,看下太極卵吧。”
隨即伴隨著應聲出來兩大漢,從轎子下邊抽出兩把鋤頭,跳上山包就要開挖。
“不必麻煩了,已經沒有了。”離墨文在一旁慢悠悠的說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劉洞玄的聲音像一把鋒利的刀,冷酷而陰沉。
“每逢一個甲子六十年,守陵人都會從龍穴中取出太極卵,將其打碎並放生其中的五行蠶。然而,最後一枚珍貴的青色太極木卵,已在六年前被放生了。守陵人默默守護著千年的秘密,這是劉文成當年親自定下的,守陵人必須遵守,外人卻一無所知。”
吳楚山人的聲音透露出一種冷淡與疏離,他精心編織的借口如同一個無懈可擊的圓環,用以應對像劉洞玄這樣的人。
“劉文成為什麼要定下這麼個規矩?”劉洞玄一臉的不相信。
離墨文道:“因為當年劉文成說,所有太極卵都放完以後一個甲子之後,不管仙台有沒有人前來履約,都不必再留下當守陵人。”
劉洞玄臉色變幻莫測,他陰森森的說道:“為何我仙台劉家祖訓都沒提這件事?你誆我的是吧。”
“你難道不知道劉文成自來幻瑩穀就再也沒有回過仙台?”離墨文故作驚訝,一本正經的說道。
劉洞玄擺了擺手,氣急敗壞的說道:“行了行了,開挖吧,別耽誤了時辰。”
夜幕降臨,月光灑向大地,山間的景色在月色下更顯寧靜。離文墨抬頭望向夜空,心中不禁感歎:“終於完成了這千年之約,實在是不易。”劉洞玄乃劉成文的後人,居然為這樣一個違背人倫活葬其父的人辦事,將太極暈給這樣的人用,為了利益竟然忘記道義,如此冷酷無情和道貌岸然,一旦登上那個位置,必定是民生的浩劫,禍害百姓。
然而,離墨文也明白,能夠驅使劉洞玄這樣一位江湖異士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就連那個跟隨的人,從他們身上可以看出從軍之人的影子,但是絕對不是普通的士兵。這更是讓他對那位老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開始猜測,這位老者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