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過來的老人虛弱的躺在床上,聽見外麵傳來了一腳步聲,接著就看見劉洞玄進來了。周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殺氣。老人心中一緊,他知道,劉洞玄此次前來,必定是要殺了他。
老人感歎自己這一生帶兵打仗在戰場上勇猛無敵,立下不少戰功才得到今天的地位,臨老卻得了這樣的怪病,還養出了一個這麼不孝順的兒子,對自己視而不見也就罷了,竟然利欲熏心,肖想皇位,還聽信劉洞玄這個所謂術士的話,要將自己活埋。若真讓這個不孝子登上了龍庭,天下百姓必定是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那自己就是千古罪人了。
遺憾的是,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身患重病,身體僵硬無力動彈,言語功能也已經喪失,更是吞咽都困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那混賬兒子作死為所欲為。今天怕是真要命喪於此了,真是心有不甘啊!
劉洞玄陰惻惻的笑著,他一步步的向老人走去,老人認命的閉上了眼睛,正當劉洞玄要一掌劈下去的時候,門口傳來一聲大喊。
“治顫振的神醫已經到了!”白宗仁站在門邊,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通過昨晚和劉洞玄的對壘,白宗仁對劉洞玄的為人算是深入了解了。這個人陰險狡詐,且武藝高強。自己被他突然發難重傷,自己耗費了幾個時辰運氣療傷才基本無大礙。要不是有所防備避了一下恐怕現在和離墨文一個下場了,離墨文比自己傷的重多了,怕是非死即殘。
他也看出來劉洞玄這個人根本沒有打算給老人治病,這個人絕對是沒安好心,肯定是在謀劃著什麼,但是自己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但是這個劉洞玄陰險毒辣,差點讓自己命喪於此,不做點什麼,難消心頭之恨。
事情就是有那麼巧,也該是那老人命不該絕,徐文東之前擄走雨田的那兩手下在下牛車的地方碰見了雨田,就直接把雨田送到這裏來了。
劉洞玄陰鬱不滿的表情定格在臉上,他緩緩放下舉起的手掌,慢慢的轉過身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眼底藏著的狠辣怨念讓白宗仁看了個清清楚楚,白宗仁暗自竊喜,你讓我不好過,我也讓你不好過。
另外一個房間內,劉洞玄釋放著冷氣,冷冰冰的問著雨田:“你當真能好那位老人的顫振嗎?這位老人的身份不簡單,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會連累到你的父母家人,你想清楚了。”
雨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頓的說:“我能不能治我會用事實說話。但是我有個條件,必須放了我爹和離墨文。”
徐文東趕緊湊了過來,討好的說道:“小公子啊,我們沒有抓你父親呀,他現在在縣城,你想見隨時都可以,至於你說的離墨文,早上就送回去了,這會估摸著在穀中打呼嚕呢。”
雨田看著徐文東一臉的不相信,弄的徐文東一臉的尷尬。
白宗仁見狀,開口道:“小公子,徐縣令說的是真的,是秦縣丞一大早親自送回去的。”
雨田低下頭思索了一下,決定還是抓緊時間把這邊的事了了,然後再去找離伯伯,婉兒娘的病情不能再拖延了,不然怕遲則生變。
於是他說道:“那行吧,老人在哪裏?”
雨田被帶到了老人的房間。
他看到這位位瀕臨死亡的老人,那雙黯淡無光的眼中流露出的深深的期待。這是一種本能的求生欲望,淒涼而悲切,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我需要一個碗,和一些鹽和一碗水。”雨田開口道。
徐文東馬上吩咐人送了過來。
白宗仁靜靜地站在劉洞玄的身後,盯著劉洞玄的每一個動作,警惕任何可能出現的陰謀詭計。他擔心劉洞玄為了自己的利益,會動手殺了老人,很可能殃及到雨田。龍穴的秘密,對於白宗明來說,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雨田出了什麼事,龍穴的線索又將何處尋找?特別是他看到雨田從懷中掏出一枚充滿新鮮泥土芬芳氣味的青木蛋時,他就知道,他必須做好準備,一旦劉洞玄露出他的真麵目,他就要出手相救。
雨田拿起青木蛋,朝地上狠狠的一砸,蛋碎成幾瓣,從裏麵爬出來一條青色的跟蠶一樣的蟲,雨田抓起這隻蟲用水衝洗了一下。丟進那個放著鹽的碗裏,然後撚起碗裏鹽往蟲子身上撒,不一會兒慢慢的化成了水。再倒入那個碗裏麵的水搖晃了幾下,就開始給老人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