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子帶著沉重的心情與劉洞玄一同回了桃源村。
還沒到家就遠遠地嗅到從草屋內散發而出的那馥鬱的燉肉香味,令人垂涎欲滴。而此刻,來米沉浸在啃食一根巨大骨頭的享受中,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張山子的歸來。
屋內雨田與婉兒正愉快地一起將豬肉切成一片片,西屋的房門緊閉,裏麵傳來離墨文與巧娘說話的聲音,他們似乎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張山子沉默不語,徑直步入東屋內心沉重地坐下。
雨田見狀立即抓住了劉洞玄的衣袖,關切地詢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病症沒能控製嗎?”
劉洞玄壓低聲音地回道: \\\"那嬰兒似受到了什麼髒東西的侵襲,竟然自己在雞舍裏用嘴殺了數十隻雞,吸了大量的雞血。張大夫對於此一時束手無策,恰逢此時那白宗仁來了,說有辦法,就攜安家孩子前往龍城周邊尋覓一位年邁的尼姑去醫治了,張大夫的心頭或許因此而更加擔心。\\\"
雨田聞言放下心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斬邪訣中辟邪之法不勝枚舉,這也並非無法解決。待我仔細琢磨琢磨。
一旁的婉兒聽到,很惋惜地說:“小君寶長得可好了,很討人喜歡呢。”
“雨田,過來一趟。”西屋傳來離墨文呼喚的聲音。
雨田清洗雙手後,輕輕推開房門步入屋內,看到離墨文和婉兒娘正帶著溫暖笑容迎接自己。
離墨文親切地向雨田詢問道:“雨田,婉兒是你心中所愛之人麼?”
雨田瞬間臉頰緋紅,惴惴不安地點了點頭。
離墨文語重心長地再次詢問:“那麼,你可願意迎娶婉兒為妻?”
此刻的雨田心跳如擂鼓,臉蛋愈發羞赧,然而依然堅定地答道:“我願意將婉兒納入我的生命中!”
離墨文欣慰地笑道:“孩子,這對你來說實在不易,倘若無你,我等一家人恐難以重逢;是你拯救了我們這個破碎的家,對於你的恩德我們無法用語言形容其萬一。但願我們能夠永遠相伴相守在一起。隻是不知道你的父親對此意下如何?在如今困境之中,我們不便貿然提起此事,不妨由你前去探尋他老人家的心意。”
雨田滿懷感恩之心說道:“離伯伯,倘若您不曾在山崖之下拯救我性命,我可能早已埋骨青牛山了。何以有今日?是我應當感激涕零才行。我這便去詢問我爹。。”
雨田踱步至東屋,看見父親正在與劉洞玄暢談闊論。
“爹,我心中所願能和婉兒攜手共度餘生。”他羞怯地說出口。
張山子麵色一怔,但立刻明悉了兒子的心思,他的臉上徐徐綻放出真誠的微笑,語重心長地回應道:“我對婉兒很滿意。你們在共同經曆過重重磨難之後的感情更顯珍貴,我堅信,她必定會為你傾盡所有付出。”
“那麼您的意思是否是我能夠迎娶婉兒?\\\"雨田心頭蕩漾起無盡的欣喜之情。
張山子嘴角微揚,神情淡然地回答說:“我自然是讚成這樁喜事的。然而你們還小,尤其婉兒尚且年幼,不妨先將婚約定下來,稍後再舉行婚禮。再者,關於是否要前往京城之事還尚未確定,好多事現在都不好說,怕是有變故。”
“您願意與我們一同前往京城麼?”雨田滿懷期待地問道。
“隻怕那地方是暗礁險灘,群狼環伺而危機四伏啊。”張山子憂慮重重地感歎道。
當夜幕籠罩大地,圓月初上之時,一大盆燉煮入味的豬肉被擺在桌上,香氣四溢;雨田還特意從別人那裏買了燒酒,肉香和酒香在空氣中交織,十分的誘人。
張山子滿臉喜悅,舉起手中的酒杯,感慨萬千的說:“今日我們必須要好好喝一杯。自古以來十五月圓人團圓,嚴婉的家人失散了近二十載,如今終於得以重逢;而雨田同婉兒也在今天正式訂親,之前都隻是口頭說說,那會婉兒爹也沒回來,今天不一樣,可說是訂親酒了!”
張山子與離墨文推杯問盞,喜笑顏開;雨田與婉兒則心中甜如蜜糖。就劉洞玄因今晚需醫治,遵守雨田的囑托,耐著性子沒喝酒。
這頓酒喝到了亥時過半,大家才意猶未盡地各自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