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陷入進退維穀的境地之際,耳畔傳來了師太深深的歎息:“江湖中的俠義之人,受傷醫治本是常態之事,何必過於猶豫不決?無需再顧慮,行動吧。”
眼見師太毫無慍色,白宗仁心頭之疑雲盡數散去,他果斷地將手掌輕放在她胸口下方的期門穴之上,手中頓時傳來的絲滑觸感與充滿彈性的手感令他心神蕩漾,心中萌動著難以言喻的激動。
身為擁有六十歲光陰卻還是童子之身的白宗仁,從未體驗過與女子肌膚親密接觸的滋味,此刻他的內心猶如小鹿亂撞,麵龐則泛起陣陣火燙的緋紅之色,仿佛春天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你究竟在做什麼?”已是滿臉嬌羞的師太大聲喝問。
“嗬嗬,在下隻是在運功調息罷了。”白宗仁心中突然一驚,方才察覺到自己的手掌已經在那裏停留許久未曾移動,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然後專心地向期門穴灌輸真氣。
白宗仁天生體質優越,修煉出的童子真氣本就強大,又因其經脈被雨田打通而變得更加澎湃不絕,他全力將自己的先天之氣注入師太的期門穴中。
師太暗自稱讚,沒想到白宗仁的先天真氣竟然如此溫潤淳厚,她卻不知曉,這源自於白宗仁六十年的童子之身。
“白大師,我去準備吃食。”牛大海低聲告知。
白宗仁微微頷首,示意牛大海去灶房忙碌。
安啟生懷抱嬰兒地打起了瞌睡。
半個時辰過去了,師太覺得足厥陰肝經已經全部暢通無阻,然而並未對此加以提醒,反倒是繼續讓那隻手掌停留在期門穴上。
白宗仁內心深處同樣渴望能延長療傷的過程,這種全新的感受對他來說既新鮮有趣又頗具挑戰性。
“開飯嘍!”耳邊傳來了牛大海殷切的呼叫。
“還尚早。”白宗仁眼神頗為迷茫地回應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看到牛大海幾次小聲喊吃飯,也確實保持這個姿勢太久了,白宗仁與師太皆顯得有些尷尬,於是他們決定終止此次療傷。
旁邊的牛大海和安啟生都深深的舒了一口氣,沒辦法,太餓了,再不吃要餓暈了。
幾人用完吃食,日頭已然升起,天色已逐漸破曉,逐漸明朗起來。
安啟生坐立不安,抱著嬰兒詢問道:“請問師太,何時才能開始驅邪呢?”
白宗仁安撫道:“稍安勿躁,師太自有她的安排。”
說完給師太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屋外,來到了大樹之下。
清晨的空氣顯得格外宜人清澈,遠眺之處的翠綠竹林被一層若隱若現的白色薄霧所圍繞,小鳥們在叢林之間歡騰歌唱。
“白大師,關於鬼嬰之事,你欲如何應對處理呢?”師太的目光直視白宗仁。
白宗仁思忖片刻之後,回應說:“我們當設法將這嬰兒留於此處,以便我們能夠加以掌控。不知師太對此是否認同?”
師太微微頷首微笑道:“我自然理解白大師之意,既然我們決定共同照料這個鬼嬰,那我們就不得不在適當之時讓他離開他的親生父母。”
白宗仁正色道:“隻需約莫十天時間,即讓他離開親生父母約十天,滿月之後再過上十天便是鬼嬰生長之最為至關重要的階段。”
師太沒有做聲,隻是默默地點頭表示同意。
二人回到屋內,安啟生就迎了上來,激動地說道:“孩子終於蘇醒過來了。”
小小的嬰兒安君寶正在和牛大海嬉戲玩耍,時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開心至極。
師太望向安啟生,正色道:“這孩子身上的鬼胎附體,是我平生見過的最嚴重的一個。因此,驅邪的法子需要時日,需要十日之多。而且在這是十天裏,孩子的雙親必須遠離孩子最少至十裏以外的距離,你家離此處有多長路程呢?”
安啟生恭敬地回應道:“剛好是在十裏之外。”
“那麼現在你即可返回家中,在接下來的十天以內,請務必記得,避免踏入十裏之域,以防止鬼嬰感知到父母的存在,從而使得老尼所做的努力付諸東流。您可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師太語氣溫和地告誡道。
“明白,待至十日之後,我再回來。在此感謝師太如此費心相助。”安啟生走到兒子身邊,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心中百感交集,緊接著擦了擦眼角,便轉身疾步離開房間,遠遠的傳來啜泣聲。
而牛大海得知安君寶將在這裏跟他呆一段時間後,欣喜若狂,立刻緊緊地抱起安君寶,衝出大門,回到了自家,徑直往葉慧芳的墳前傾訴衷腸去了。
“白大師,我們必須尋找到一個適宜鬼嬰的地方,如此才有助於鬼嬰的徹底轉變。”師太愁容滿麵地說道。
然而,白宗仁卻微微一笑,道:“師太您言之有理,但是請放心,這個牛大海家中便是最佳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