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田向幾人介紹說:“這位是鬆山義莊的通玄師傅,他碰到了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情。”
眾人步入廳堂,坐下之後,雨田將通玄守夜時遇到肉屍的經過完整且詳盡的描述了一遍。
離墨文銳利的目光緊盯著通玄一陣,然後緩緩說道:“你是否曾經患過癔症或中過邪?”
通玄搖搖頭否認道:“沒有。”
“從你的麵色來看,邪氣已經深入骨髓,可能是多年與屍體打交道引起的。您經曆的屍變現象確實有些奇特,我也是第一次聽到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按常理而言,屍變的行為應該是有跡可循的,但為何這些屍體會撐起眼皮與你對視,卻並未傷害你呢?這一點實在令人費解。”離墨文洞察式的分析道。
“開飯啦。”婉兒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離墨文站起身子說:“我們飯後再詳加商議吧,婉兒母女的膽子比較小,就不要在她們麵前提及此事了。”
前次白宗仁送來的豬肉太多,根本吃不完,都被勤快的婉兒醃製了起來,今日斬下一塊蒸煮之,鹹香四溢。
那通玄師傅絲毫不客氣,獨自一人幾乎吃光了所有的鹹肉,連帶三碗米飯,令婉兒與母親驚愕不已。
離墨文見到通玄狼吞虎咽的模樣,暗自搖頭。
雨田草草吃了幾口飯,就起身準備配製辟邪的藥物。
離墨文在院子裏叫住了雨田,低聲問道:“雨田,這位大師的心性頗為不正,你真的相信他的話嗎?”
雨田回答道:“對於肉屍之事,我相信是真的,因為他準備了了那麼多的辟邪藥膏,絕非無中生有的來欺騙我們。”
“好的,不過你有把握應對那些詭異的肉屍嗎?”離墨文關切的詢問。
雨田帶著自信的語氣回應道:“肉屍貪婪食性,又偏好清潔,我正打算前往村裏屠夫家尋找一條豬大腸,作為藥引子。此外,還需準備一些汙穢之物進行蒸煮,待肉屍食用之後便會中毒喪命。”
“好,你心裏有數就行。你找到張大夫了嗎?”離墨文問。
雨田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遭國公爺挾持至京城,我已經與秦正初進行了一樁交易,他承諾釋放我父親並永不再打擾我們,我則負責醫治他的兒子。”
離墨文長歎一聲,讓雨田做他自己的事去了。
雨田跑到王屠夫家中,卻發現今日的豬肉已銷售一空,就連案板也已經清理得幹幹淨淨。
雨田失望的說道:“王伯,我想要買一根豬大腸,看樣子隻能等到明日了。”
王屠夫一笑,答道:“雨田啊,我這還有一條有點問題的豬腸子沒辦法賣出去,若你能用得上,我就免費贈送給你。”
“當然能用,還請給我。”雨田回答,心想無論所用何物,隻要能讓肉屍食用即可。
王屠夫轉身從後麵取出一條上方帶有出血點的豬大腸,看來今天賣的肉是病豬肉。
“有豬糞嗎?有的話給我一點。”雨田又說道。
“有,你要那東西幹嘛?”王屠夫一臉的疑惑。
雨田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包豬糞,並攜帶著一條豬大腸回到了家中。
離墨文與通玄對雨田收集如此令人作嘔的豬糞行為感到疑惑不解,然而雨田卻微笑著解釋道:“對於肉屍必須采用三種糞便,包括耳屎、眼屎和鼻屎,然而這三種糞便數量有限,因此需要一些填充物進行補充。作為藥引子的豬大腸原本便是裝豬糞的,因此不會產生相克之嫌,用豬糞作為填充物再合適不過了。”
離墨文心中暗笑,這雨田竟然從何處學會了這些稀奇古怪的製藥方法,希望他所說的能夠奏效。若離墨文知曉《斬邪訣》在雨田手中,不知道作何感想。
“通玄師傅,把你的耳屎、眼屎和鼻屎都取出給我。”雨田說道。
“我怎麼可能有這種汙穢之物?我每日都會多次進行清潔。”通玄委屈地說道。
雨田靠近一清的麵部細心觀察,然後取出一支火柴棍在其耳朵內部摳了許久,居然沒有發現任何耳屎存在,幹淨的程度實在令人歎為觀止。再觀察眼部和鼻部,依舊清新無比。
麵對此情此景,雨田陷入了困境。
“隻能用我們的了。”離墨文挺身而出說道,僅僅使出一點力氣,便從耳朵內摳出一大塊黃色的耳屎。
“好吧,也隻能如此了。實際上,當事者的三種糞便藥效更高,我也……”雨田話還沒說完,居然硬生生的從自己的鼻腔中挖出一塊幹燥的鼻屎。
最後,經過兩人的不懈努力,終於收集到了這三種屎,共計耳屎九塊,鼻屎六條,眼屎四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