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我來給你換衣服吧。”徐子訓對老爺子說道。
“嘩啦”,老人的眼淚滴落到孫子的手中,徐子訓有些躊躇不定,最後還是給徐老爺子解了衣扣。
徐老爺子默許孫子脫掉了他所有的衣物,隻剩下光禿禿的身子站在雨棚裏麵,天已經變得很涼爽,老爺子抱著雙臂顫抖不已。
徐文東拿了一根繩子遞給了兒子。
徐子訓溫柔地對徐老爺子說:“祖父,我必須用麻繩綁住您,免得您亂動。”
“乖孩子,祖父不會亂動的,就不用綁那麼緊了。”徐老爺子苦笑著哀求道。
徐子訓則對祖父的話視若無睹,握著繩子一圈一圈的纏繞在老爺子的身體上,然後用力收緊,將老人捆成了一個大粽子。
徐文東示意保持之前說好的姿勢,徐子訓點頭表示清楚。
接著,徐文東淚眼婆娑地對徐老爺子說:“爹,我和子訓永遠對您感激涕零。如果子訓能坐上皇位,我們肯定為您立碑刻傳,請您放心的離去。”隨後,他讓自己兒子留在原地,轉身背對著父親,泣不成聲。
在淒涼而慘淡的月光之下,隻見離墨文背著雙手,抬頭仰望月亮,正在吟詩,抒發自己心中的鬱悶之情。
徐文東默然無語,心裏卻忍不住嘲笑道,“這真是個酸腐不堪的讀書人!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他心中暗自嘀咕道,“不要以為跟白宗仁玩弄點花招就能騙過我,我徐‘千歲’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忽悠的!”
半晌,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狐疑地問道,\\\"奇怪,那白宗仁和師太去哪兒了呢?\\\"
此時,雨棚內,徐子訓柔和地向老人說道:“祖父,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下去了?”接著,他小心翼翼地扶起那個骨瘦如柴的老人,並輕放在洞穴之內。
眼前的老人手腳都被繩子捆得嚴嚴實實,隻能勉強站立在墓穴中,顫抖著說道:“子訓啊,祖父覺得有些冷,能不能快些把土堆起來啊……”
聽到這話,子訓溫柔地安慰道:“祖父,子時中還沒到呢,您為了孫子辛苦了,再多等一會兒吧。”
這時,老人微微抬起頭,想要再看幾眼他心愛的孫子。然而,由於眼睛患有白內障,雙眼顯得格外空洞。
眼看時間就要到了,子訓暗自鬆了口氣,拿出鐵鍬,鏟起了墓中的第一抔土。
雨棚之外,徐文東大聲質問道:“白宗仁和太真師太在哪兒?”
秦正初冷笑道:“哼,他們剛才趕著去方便了。也不知道是真方便還是假方便。”
看著一旁的離墨文,秦正初的右手不自覺地伸向腰間的袋子,但轉眼間又放回去了。
現在還不到動手的最好時機,如果殺了離墨文,露餡了怎麼辦?這樣的話,徐子訓可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離墨文囑咐我在太極陰暈下葬父親,肯定是有預謀的。既然如此,我就讓他們以為按照他們商量的那套,其實我已經戲耍他們並偷偷按照我原來想的方式下葬了,離墨文本應不會揭發這個秘密。但是還要看看雨田到底回不回京,白宗仁和師太嘛,他們反正活不了幾天了。
於是,他微笑地問離墨文:“我是按照你說的做的,下葬後有什麼問題需要注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