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說的那句“這事兒和老爺子沒關係。”趙逸書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林佩瑜當時不僅利用老爺子對她的重視和喜歡還利用了保鏢的孩子。
保鏢的孩子還小,心髒有問題,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林佩瑜給了他一大筆錢。
而錢淩羽給了錢又在M國安排了權威的醫生,還給他們安排了大房子。
籠絡人心,給錢可不夠,要物質和精神雙重關懷。
那個保鏢是個知好歹的人,錢淩羽都做到了這個份上,他是死心塌地了。
趙逸書不想去深究如果林佩瑜直接請示老爺子,他會是什麼態度。
這個假設的答案不重要。
錢淩羽把話題拽了回去,“你有小脾氣,咱兒子不能像你,顯得太小心眼兒了。”
“像你,”趙逸書平靜地懟他,“腹黑。”
錢淩羽臉上洋溢著為人父的幸福笑容,“是挺像我的。那臭小子睡覺還得穿尿不濕,睡前還得抱奶瓶,就有八百個心眼兒了。”
所有父母都一個樣兒,錢淩羽平時再冷漠,提到孩子,他也有說不完的話。
趙逸書聽著他邊笑邊說,她咬著唇望向窗外不接話,她接不上任何話。
她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分開半年,錯過了孩子萌生的各種狀態。
她連李可齡都不如,她還見過現在各種各樣的倫倫,開心的,悲傷的,中英文胡亂說的……
在一個紅燈下,錢淩羽捏著趙逸書的下巴轉向他那邊。
她的眼眶果然濕潤了,錢淩羽心口一緊。
他抽了幾張紙輕輕地擦拭著她的眼淚,“要不我們去M國吧?你現在受傷了,也沒法去公司,我們去那邊待一段時間,不和我媽住,把兒子接過去住我們自己那個房子。”
趙逸書接過紙巾自己擦了擦臉,“她要是知道我去了M國還把孩子帶走了,她肯定更討厭我,以後她把對我的厭惡轉嫁到倫倫身上怎麼辦?”
“你可真能想,”錢淩羽說,“她現在為了她那個大孫子的身心健康幹不出來這事兒。”
錢淩羽手裏有不少李家的把柄,李優兒現在不敢肆意妄為。
加之,錢淩羽這次去M國跟她鄭重地說了自己的計劃,也順便提了提林佩瑜的私生活。
利益是大,再大也大不過她的好大兒,她不能親手把錢淩羽往火坑裏推。
李優兒也見過有趙逸書和沒趙逸書的時候,錢淩羽的狀態。
可謂天差地別。
他和趙逸書好的時候,李優兒還能和錢淩羽說上幾句話。
兩個人從分居到辦離婚,錢淩羽半個字都不會主動和她說。
李優兒現在雖然還是不滿意趙逸書這個人,但是她也不想其他事,一門心思帶孫子。
趙逸書不想就這麼短暫地和孩子相處一段時間,兩個人剛適應彼此,就要告別。
分開以後,又是無盡的思念。
那種滋味特別難過,對孩子也不好。
她想和孩子生活在一起。
她沒說去,也沒說不去,“什麼時候可以把他接回來?”
“快了,”錢淩羽沒告訴她準確的時間,“他回來了,你還繼續住在生民社區嗎?”
趙逸書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想讓她搬回雲翎居,可是她不想。
他們倆兩次分分合合,她有點疲了,若還要繼續在一起,她想還是慎重點為好。
之前合的時候,就像昏了頭似的,什麼都不顧及,一股腦就往裏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