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國外的警察給我們打電話說墨陽在尼泊爾的醫院,我和他父親連夜趕過去發現他的腿傷的很嚴重。人已經失去意識了。”
文暖:“他怎麼受的傷。”
“在尼泊爾攀登雪山的時候遇到了暴風雪。幸虧有其他攀登者發現了他,否則......\"墨母再次哽咽。
“你也知道當地的醫療,我們把國內最好的醫療團隊帶了過去,腿保住了可還是沒有等到他蘇醒。我們冒著風險把他送到瑞士,找最頂尖的醫療團隊還是無濟於事。”
文暖已經在極力克製自己,但依舊控製不住眼淚。
“醫生說除非奇跡出現,否則很大概率是醒不過來了。阿姨知道陽陽一直都放不下你,當他知道你要結婚的消息後就整日借酒消愁,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那麼消沉了。我們說什麼都沒有用。”
“阿姨我能為他做些什麼嗎?”文暖極力克製住眼角的淚
墨母從包裏拿出一疊明信片。“這是墨陽寫給你的,還沒來得及寄出去。阿姨希望你能去看看他,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唐突,但就看在你們之間的情分上阿姨求求你了。現在也許隻有你能喚醒他了。”墨母握著文暖的手聲淚聚下,文暖明白她要是不答應她,這位滿鬢白發的憔悴母親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或許此刻的文暖還在欺騙自己,她內心有多擔心表麵就裝作多平靜。
“我不確定能不能幫上忙,我會去看他。”看著一個母親為自己的孩子憔悴成這樣,她真的不忍心不答應。這是她給自己的借口,一個不得已走向他的理由。
寂靜的深夜文暖一遍遍的看著被捏皺了照片,曾經的話語還繚繞在耳邊。
“文暖,畢業以後我們先去旅行好不好?”
“畢業要找工作呢,旅行可以趁假期去。”
“可不可以替我心疼一下你自己,以後工作的時間長著呢,我們活著不能隻有工作吧。”墨陽雙手捧起文暖看書的臉,期待著文暖能答應。
“那你想去哪,我考慮下。還有這是在圖書館,你的手能不能放下了。”文暖當時以為墨陽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這麽多年他還記得。
\"我想帶你去冰島看極光,去珠穆朗瑪爬雪山,去看各種藍的大海去海底潛水,去大草原策馬奔騰。”
“就我倆這體能尾岐八項我可不敢挑戰,這哪是旅行分明是殉情。”文暖無心的一句話卻一語成讖。
“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等著我,一定要堅持下去。”文暖一夜未眠,淚水浸濕了一片又一片的被褥。
第二天一早拿到助理加急辦理好的簽證文暖直接去了機場。她知道墨陽在等她,她多猶豫的每一秒都可能是墨陽生命的最後一秒。她來不及也沒法直麵佟宇。隻能給他留下一句句對不起的信。
對於心思縝密的佟宇來說他怎麼會沒有察覺呢,他甚至比文暖還要早些知道墨陽的事情,他封鎖了一切可能會被文暖發現的渠道,可是還是讓她知道了。他明白文暖不會放任墨陽不管,在別的時刻他很確信文暖會選擇他。但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他一定是被放棄的那一個。佟宇的眼睛猩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極力的在克製痛苦。可是想到文暖心裏卻生不出一點怨恨,隻有不舍。
“可是文暖,你一次次的放棄我,是篤定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嗎?如果躺在那裏的那個人是我,你也會為了我不管不顧嗎?”佟宇終於有些失控的怒吼著,手裏的信已經被捏碎,他慢慢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猩紅的眼睛流著淚一直從臉頰流到脖頸,信濕了,他碎了。
飛往瑞士蘇黎世的航班飛行時間大約十三四個小時,對於文暖來說猶如一個世紀那麼久。“等著我,墨陽,等著我,等著我。”文暖閉著眼睛,心裏一直在默念著。
突然機艙內的燈全部亮了起來,過道上未固定住的物品散落一地:紙杯,飲料和餐盒,乘客們瞬間亂成一圈,文暖被這巨大的顛簸嚇到。空姐雖然也很緊張,但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安撫乘客。
“前方遭遇強氣流,飛機劇烈顛簸,乘客不要解開安全帶。”空姐的話音剛落下,文暖就感自己像坐過山車,整個人旋轉的360度。她的耳邊有哭鬧聲,驚恐聲,她好像看到了墨陽帶著呼吸機向他招手的樣子,還有佟宇的哭吼聲。她感覺自己周圍越來越白,自己像一個遊魂一樣飄在外太空。周圍除了強烈的光什麼都看不見。慢慢的她的聽覺沒那麼強烈了,痛感好像消失了。身體輕如一絲薄雲。
過了很久她聽到一個聲音,“文暖,文暖”聲音一次比一次清晰,是媽媽的聲音。她大聲回應“媽媽”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正在她焦急萬分的時候突然有一股神秘的吸力如龍卷風一般朝她而來。她徹底的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