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無錢無勢的家夥,為什麼就是拎不清,
一直忍氣吞聲不就好了,看看你們的反抗帶來的後果。”
黑木拍打著手裏的鋼管,
“我不會殺了你們,但我要讓你們下半輩子都在輪椅上好好的反省。”
想到恐怖的後果,加藤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又被刺破,
“你這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嗎?”
黑木用你在玩笑嗎的表情看著加藤,
加藤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蠢。
“這樣吧。”
黑木戲謔的看著兩人,
“你們兩個誰打殘另一個,我就放過他。”
黑木扔出手裏的鋼管,鋼管在水泥地上磕碰出沉悶的聲音,
加藤下意識去搶鋼管,
手握住鋼管的同時,加藤回過神,羞愧和恥的辱感覺占據了加藤的全身。
他狼狽的跪在地上,手握著鋼管不敢抬頭,怕接觸到吳涼夜的視線。
有生以來,加藤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惡心,那種惡心的感覺讓胃裏攪動不已,
嘔的出了眼淚,卻什麼也嘔不出來。
黑木的笑聲和倉庫裏的燈光變得遙遠,
恍惚中,
加藤莫名想起了某個午後看過的一首外國詩,
那像是詩人對自己的拷問,
“我曾七次鄙視自己的靈魂,
當它本可進取時,卻故作謙卑;
當它在空虛時,用愛欲來填充;
在困難和容易之間,它選擇了容易;
它犯了錯,卻借由別人也會犯錯來寬慰自己;
它自由軟弱,卻把它認為是生命的堅韌;
當它鄙夷一張醜惡的嘴臉時,卻不知那正是自己麵具中的一副;
它側身於生活的汙泥中,雖不甘心,卻又畏首畏尾。”
在周圍人戲謔的目光中,加藤重新站了起來,擺出了劍道的中段構,
卻不是對著吳涼夜,而是對著黑木等人,
加藤頭也不回的說道,
“夜桑,精神病也會傳染嗎?”
“精神病不會,但是愚蠢大概會。”
“那就讓我愚蠢一次吧,有機會你就跑吧,我攔住他們。”
黑木見挑唆沒有成功,臉色稍顯難看,不過很快恢複過來,
接過一根新的鋼管,對兩人笑道,
“你們逃跑或是反抗的話,本該打在你們身上的鋼管就會打在伊織同學的身上哦。”
加藤怒喝,
“卑鄙的家夥!”
一個黑影嗖的從黑木臉龐飛過,
眾人立刻看去,
“可惜沒扔到。”
吳涼夜不知道從哪撿了石頭丟了過去。
“你就不怕...”
“伊織同學本就是你們的人吧。”
吳涼夜打斷黑木的話。
黑木沉默了兩秒,鬆開抓著伊織的手,
“果然騙不過你。”
兩人挑破後,加藤腦中仿佛有電光閃過,
從在混混手裏救下伊織,到今天的飯局。
明明疑點重重,自己卻豬油蒙了心一樣上趕著跳進陷阱,
還把吳涼夜也拉了進來。
“跪下。”
黑木話音未落,伊織熟練的跪了下來,
“加藤,你也算個男人,怎麼對這種女人這麼癡迷。”
黑木像撫摸寵物一樣撫摸著伊織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