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的時候路過妹妹的房間,陰天的原因裏麵亮著燈,絨絨已經在做作業了。
絨絨的耳朵和她的鼻子一樣好使,
“幹什麼去?”
“有點事。”
“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零食唄。”
“我盡量。”
“切,不是又要和同學去鬼混吧。”
絨絨停下筆看向吳涼夜,他已經走了過來,把一張百元大鈔拍在了桌上,
“晚上自己買點吃的,我和姨媽可能晚上不在。”
絨絨一反常態沒有去搶鈔票,而是問道,
“你們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不要我可拿回去了。”
“要要。”絨絨連忙把鈔票揣了起來。
吳涼夜輕輕下樓,來到門邊拿走了一把黑色的雨傘。
天色昏沉,淅淅瀝瀝的秋雨從早上下到現在,
不僅沒有見停的跡象,還有越下越大的意思。
路上沒什麼人,歌室町還在沉睡,
吳涼夜走在去往花屋事務所的路上,莫名想起了灌水區裏鬆尾發的俳句,
“於暴雨中行走,傘是倒劃天空的船,
當心,浪來了。”
一陣風吹過來,吳涼夜順勢挪開傘,雨點淋在身上帶來絲絲涼意,
“抱歉姨媽,我知道你想用你的方式保護我和妹妹,
但是,我也有我的方式。”
吳涼夜這幾天已經徹底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藤原家的小少爺,藤原桃之助的特殊癖好並不算什麼大秘密,
而且吳涼夜已經探聽到了桃之助的動向,今天會在花屋事務所裏,
所以吳涼夜催熟了果實提升實力,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桃之助正在等待姨媽前去吧。”
“可惜,不知道他對18歲男高生有沒有興趣。”
吳涼夜幹脆收起傘,握著刀快步奔跑。
李香蘭化完妝,端詳著鏡子裏明豔動人的臉,一時有些出神,
都快忘了自己也可以這麼好看,
李香蘭打開衣櫃,除了圍裙和廚師衣服,裏麵的衣服幾乎不怎麼穿都快要落灰了,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約會時候的精心打扮,姐姐給自己出謀劃策,
那時候的心情是激動雀躍,
現在,
想起電話裏,讓她畫上妝,穿上漂亮衣服,好好服侍桃之助大人的話,
心裏唯有厭惡。
極道那些家夥對待女人的方式,居住在歌室町這麼多年的她又怎麼可能沒有耳聞。
不過李香蘭除了有女子的溫柔體貼,也有不輸男子的韌性和決意,
為了絨絨和吳涼夜的平靜生活,這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李香蘭給自己鼓了鼓氣,隨意挑了套黑色的長裙,穿上後感覺束腰的地方有些緊,
“這麼多年終究是有點胖了。”
換上高跟鞋,李香蘭不太習慣的慢慢走到門邊,
她細心的發現門邊似乎少了一把傘,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詳預感在心裏生起,
拿起傘出門,路上打不到車,李香蘭隻能步行前往事務所,
積水濕滑的路麵讓本就不適應高跟鞋的李香蘭走起路來困難無比,
不由為穿高跟鞋的決策感到懊惱。
另一邊,吳涼夜已經來到了花屋事務所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