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有點出息。”
“出息。”吳涼夜認真想了想。
涼子突然道，
“能陪我坐會嗎？”
涼子低垂著眼皮，像是明媚的天色籠罩了一片雲翳。
“正好我也累了。”
吳涼夜一屁股坐在台階上。
涼子微笑，也坐了下來。
“小姐，地上涼。”
“服部叔，你先回車裏，我在這待一會不亂走。”
“可是，小姐。”
服部眼裏，吳涼夜就像一頭時刻想拱白菜的豬。
“服部叔沒事的啊。”
服部不情不願的走遠。
坐的近了，涼子身上好聞的香味更清晰了，吳涼夜打了個噴嚏。
“你有夢想嗎，吳涼夜。”
吳涼夜腦筋一抽莫名想起一個不太討喜的綜藝節目，
把思路扳回來，
“夢想啊，大概是成為像你一樣的有錢人吧。”
“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啊。”
“我知道，煩惱怎麼花錢。”
涼子錘了吳涼夜一下，
“像武田家，男人要修行，要和家族裏的人勾心鬥角，爭奪權力。
要和家族外的人勾心鬥角換取利益。”
“女人，作為武田家的女兒，有優越的生活條件，豐富的修行資源，
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劍道，可以請最好的老師來當家教。”
“代價是作為聯姻的工具。
有時候我會突然覺得自己是被精心裝飾的禮品，隻為了有一天和別人換來更多的利益。”
吳涼夜目光少見的變得柔和，
“但是呢，你的夢想是什麼？”
涼子突然變得有些羞澀，
“我的夢想是成為科學家，
我想讓更多的，修行天賦不佳的人也能擁有對抗妖魔和能力者的力量。”
吳涼夜想了想，
“就像火器的出現淘汰了騎士階級，
一個普通的農民拿著火槍也可以幹掉一個練習十多年武藝，全身披甲的騎士。”
涼子點點頭，
“紅月帶來了災厄也帶來了機遇，人類變得可以修行，但世界沒有變得更好。
反而分化的越來越嚴重，弱者愈發的被予取予奪。”
吳涼夜想起了加藤，如果自己是普通人，要麼加藤還在被霸淩，要麼已經被打殘，
桃之助那家夥多半也已經得手了。
涼子繼續道，
“可現在我又有些迷茫。如果普通人也得到力量世界會變得更好嗎？
會不會像新鄉大地一樣，槍支泛濫。”
吳涼夜突然想起為了減少士兵傷亡而發明加特林的大善人，理查德·喬登·加特林醫生。
吳涼夜語氣輕鬆道，
“往前走就知道了。”
“往前走？”
“是啊，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
就算一生完不成，還可以把意誌和理念傳承下去，讓後人去見證。”
涼子看了看吳涼夜，他似乎一直不會困惑，
“確實是這個道理，可惜高中畢業後我就要去新娘修行，
然後和某個隻見過兩三麵的男人結為夫妻。”
“那就不去好了。”吳涼夜道。
“你們男人啊，總是能輕鬆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少女仰起頭看著天空，發絲被風撩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