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墳場,同時也是死者們的樂園,但對於普通人來說這裏也過太過於陰森了。

密密麻麻的雜亂墓碑上銘刻著各種各樣的人生,平庸的,不凡的,偉大的,也有一些叫人看不懂的內涵哲學。

天旭輝想著如果自己死了墓碑上應該寫什麼才符合自己呢,是自命不凡的天才?還是新時代的混小子?

不過無論是什麼對於他來說也太早了。

光與善小心翼翼地走過一個又一個的死者安息之地,帶頭走在前麵,這樣的膽識倒讓天旭輝對她高看了一眼,他還以為對方應該會讓自己走在前麵。

“這裏會有僵屍嗎?”

天旭輝冷不丁地說一聲,光與善身軀一震,明顯是被嚇到了,看來她是強裝鎮定……

“沒有那種東西,那隻是電影情節裏的產物。”

“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經常會在辦公室裏看電影,邪物以前也不存在啊,後來不還是出現了麼?僵屍也有可能的。”

光與善摟緊自己的小提琴盒,說了他幾句便停了下來。

她蹲在三座墓碑前,將周圍的雜草都拔掉,順著墓碑的紋理從上撫摸而下,回應她的隻有死人一樣冰冷石塊。

見光與善惹人憐愛的背影,天旭輝知趣的沒有再說話,無聊地蹲坐在斜坡上數著眼前有多少座墓碑。

“你之前不是問過我消失的半年都去哪裏了嗎?我告訴你吧,我一直都在這……”

天旭輝不懂她這話什麼意思,隻是跟著靠近了些,雖然看不懂,但還是好奇地看向光與善麵前三座墓碑上刻的字。

“這個是我的爸爸,他以前等我放學總是喜歡拉小提琴給我聽。”

說著,光與善看向右邊的墳墓,上麵果然寫著一個人名,但天旭輝不認字,看不明白,光與善也沒有想講自己父親名字說出來的意思。

“這個是我的媽媽,她對我和爸爸都很好,我以前很調皮,媽媽她就會數落爸爸,說是爸爸把我帶壞的,但其實恰恰相反,是我帶壞了爸爸。”

光與善說著,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如果不是因為眼底有淚花,天旭輝真以為她是開心地笑了。

“最後這個……”

光與善指向左邊的墳墓,“是我自己的,我半年前就跟著爸爸媽媽死了。”

天旭輝眉頭輕佻,提前給自己舉辦葬禮?有點意思。

“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麵對死亡的覺悟走在我的前麵。”

“那你看出來我其實是僵屍了嗎?吼!”

光與善做了個鬼臉,但看著天旭輝毫無波瀾的撲克臉又悻悻地縮了回去。

“無聊。”光與善罵他。

天旭輝看著墓碑前好像少了些什麼,對比了其他人的才發現,少了貢品。

於是他從兜裏掏出了三顆咖啡糖,這相當於是他一天的量了。

隨後擺到三個墓碑前,點點頭,似乎很滿意,臉上仿佛寫著“我還挺有禮節的”。

光與善沒有管他,問了句周圍有邪物嗎?得到天旭輝確定沒有的答複後,將小提琴從盒裏拿了出來,輕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舒緩地音樂聲從她臂膀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