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嬙這才跟戡世子打招呼。
戡世子回憶那天夜市見到的女子,再看看鍾雲嬙,是自己猜錯了,那女子很顯然比不了鍾雲嬙。
鍾雲嬙跟齊王爺書房裏收藏的一幅畫像裏的女子很像,同樣的發髻,同樣的衣服,身形也很像。戡世子猜測那女子應該是鍾雲嬙的母親。
“我們小時候見過,你還記得嗎?”
鍾雲嬙點點頭。多年未見,戡世子的個子長得比她哥的個子還要高,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聊天。
“我前些天在夜市見到你哥哥,不知道他跟你講了沒有。”
“講了。”
“我還說你哥,太自私了,隻管自己出來玩不管你。”
鍾雲嬙不想跟他聊這些沒什麼意思的話。再說了,兩人不再是兒時的小孩子了,聊這些沒什麼意義。
戡世子見她話很少,覺得自己可能說的太唐突了,便不再說話了,安靜地帶著她走向了佛堂。
“七叔,蘭芳來了。”
原本跪在蒲團前的齊王爺叩頭之後,起身,正準備跟鍾雲嬙說笑,但轉身的那一刻,看到她,怔住了。
太像了。
先前她去給可夫人上墳的時候,兩人在路上見過,當時隻是覺得眉眼間有些像,而今天看著完全就是故人在眼前。
“齊王爺好。”
隨著鍾雲嬙的打招呼聲,齊王爺才緩過神來。戡世子從齊王爺的反應中,更加確定他曾在齊王爺書房裏見到的那位畫中女子是鍾雲嬙的母親。
“蘭芳,好久不見。”
齊王爺見她額頭上的傷疤,印證了最近一直在外流浪,遭了很多罪。
戡世子跪在蒲團上,接過旁邊姑子遞過來的香,鍾雲嬙見狀,跟著跪在蒲團上,學著戡世子跪拜。
這一跪,跪的不知所以,但願菩薩不要怪罪。看在我虔誠跪拜的份兒上,千萬不要怪罪。
姑子過來拿過鍾雲嬙手中的香,她準備起身,見戡世子還在跪著,隻能繼續跪著。
等到姑子走後,齊王爺發話了,兩人才站起來。
齊王爺先前準備好好教訓她,一個姑娘家,隨隨便便離家出走,但是看到她的臉,又不忍心責罵了。
“蘭芳,你最近去哪裏了,為什麼一直不回家?”
事情已經驚擾臨都城裏的人很久了,齊王爺肯定也是知道的。
“我沒去哪裏,我就是出去透透氣。”
“透氣?”
鍾雲嬙不想把家裏的那些破事說給他聽。他是王爺,是聖上最放心的親兄弟,手中掌握著生殺大權,可以拿住姨娘,但是拿住姨娘了,家裏的日子就會好過嗎?
不會的。姨娘的三個孩子在王家的支持下,現在愈發變得飛揚跋扈,真的姐弟三人聯手,外加王家的輔助,鍾雲嬙自認為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
“透氣是什麼意思?”
“就是出去玩兒兩天。”
她沒有說實話,還沒有意識到形勢的嚴重性。
“你出去玩兩天,驚動了禁軍。這些天禁軍一直在找你,你不知道嗎?”
“為什麼一聲不吭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