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熱鬧,晚飯持續大概一個時辰。飯後,大家又坐在一起聊天。鍾雲嬙沒有過這種經曆,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多的家庭每天都是如此。
夜深了,鍾鳴珂和趙城言也沒有回去。
“趙城言,你昨晚沒回去,今晚還不回去,你家裏人不擔心你嗎?”
趙城言突然變得很傷感,右手托著下巴,“蘭芳,怎麼辦?我經常回家,我父母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怎麼辦?”
“你這麼大年紀了,他們還打你嗎?”鍾雲嬙竟不知道趙城言這麼多年都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向鍾鳴珂求救,“哥,你跟著趙城言一起回去吧。你好好說話,幫他求情。”
“我怎麼求情?你告訴我。是他不願意回家,這裏沒有拴住他的腿不讓他回家。”
鍾雲嬙本想著哥哥太無情了,但是瞅見趙城言正偷偷笑,“好呀,趙城言,你,你太討厭了。”
“是你太笨,太好被騙了。”趙城言笑得很猖狂,鍾雲嬙不想再搭理他。
而是安排小勺子,晚上要照顧好何輔讚。
“大姑娘,為什麼是我照顧他?而不是他照顧我?”
因為,因為,其實沒有原因。在家的時候,鍾雲嬙經常讓小歡照顧何輔讚,大概是習慣了找人照顧何輔讚。
“他才來這裏幾次,你呢?你不熟悉嗎?屋簷下的鳥窩都被你掏過了,你還想怎樣。”
小勺子無話可說。夫人家的鳥窩從來沒有被人掏過,去年,小歡跟著鍾雲嬙來的時候,見鳥窩裏有個鳥蛋掉在地上摔碎了,他自作主張帶著一眾小廝和丫鬟,把鳥蛋都掏出來了。
他覺得好玩,可是鳥受驚了。常先生沒辦法了,隻好在地上放了一堆柴草,供鳥銜去搭窩。
他們還在聊天,她提早離場。
大概是剛才聊天的場麵太熱鬧了,鍾雲嬙回到房間後,隻有她和丫鬟兩個人,突然變得很冷清。她住的這個房間,平時閑置,留給家裏的來客住。昨天下午,夫人安排人打掃一遍,房間的擺件也都換了,還有床上的棉被,是去年剛采摘下來的棉花做的。據丫鬟講,還沒有人睡過。天氣好的時候,夫人拿出來曬曬,還可以聞到棉花的味道。
大概是第一次睡在這個房間裏,鍾雲嬙總是睡不著,腦子裏胡亂想著別的事情。
她剛翻過身,丫鬟喊她,“姑娘,您睡不著嗎?”
“睡不著,大概是認生。”
丫鬟披著衣服起身,點燃蠟燭。
“姑娘,您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鍾雲嬙問她去哪裏,她也沒有回答。
沒過多久,丫鬟端來了一個籮筐,籮筐裏放著飯焦。
鍾雲嬙用手摸了摸,還是熱的。距離晚飯已經過去好幾個時辰了,她從哪裏拿來的飯焦?
“我找前院的人要的。”
原來,前院的人每天晚上輪流上下夜當差,夜裏,他們會自己做些吃的。不過,為了不打擾其他人休息,通常吃的很簡單,墊巴一下。
鍾雲嬙看了一眼飯焦,看樣子是把鍋底部分最厚最脆的部分拿過來。
“你把最好吃的部分拿來了,他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