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活該,關我什麼事。我在這裏操哪門子的心。”
吳其遠說完這句話,直接往西山馬場外走去。吳悠鮮少見到吳其遠如此生氣,隻好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等到走到西山馬場轅門外,吳其遠轉過身,“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來之前都已經說好了,今晚留宿在西山馬場,明天早上見到鍾雲嬙之後再回宮裏當差。現在,他因為生氣,方寸大亂。
吳悠不敢說話,低著頭,站在一邊。吳其遠意識到自己也沒有理由責罵吳悠,是自己情緒失控了,他討厭現在的自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吳大人,您犯不著生氣。您想想,鍾雲嬙是鍾家的親閨女,在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您跟鍾家本就沒有什麼交情,您還指望他們能夠善待您?”
聽到吳悠這樣講,吳其遠的心情好多。今晚發生的事情,都是他沒事找事,自作多情造成的。
等到吳其遠心情平靜下來後,吳悠繼續說道,“吳大人,您想幫鍾姑娘,卻是好心辦壞事,壞了鍾大人夫婦的好事,他們哪能給您好臉色看?”
吳大人既然不希望鍾雲嬙去和親,想幫她,就不應該去找鍾介城商談此事。鍾介城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他同意女兒和親,如果不同意,早就想辦法了。
“我應該怎麼辦?看著她去和親?”
吳其遠異常疲憊,不知道如何是好。吳悠沒有接話,他知道他家大人一定有別的辦法。
空曠的西山馬場上,漆黑一片,風刮得厲害,隻有帳篷外的燈籠燭影搖晃,照亮腳下一片地方。
小公公前來詢問吳其遠是否留宿,如果留宿給他專門搭建一個帳篷。
“不必了,我去主帳篷裏將就一宿。”
“吳大人,那裏沒有床鋪。”
“沒關係,我坐一晚也不打緊。”
宮人們給吳其遠準備了休息的帳篷,後來讓出去了,說來又跟鍾介城有關。
劉訓明睡覺打呼嚕,吵得旁人睡不著,沒有人願意跟他睡在一個帳篷裏。鍾介城主動提出把小兒子文博住的帳篷讓出來給劉訓明住。
文博不願意回家,也不願意跟父母住在一個帳篷裏,哭鬧著非要自己住一個帳篷。吳其遠想著自己偶爾來西山馬場看看,沒必要預留住的地方,因此,他主動讓出自己的帳篷給文博住。
吳其遠說是坐一晚不要緊,宮人可不敢怠慢了他。他們知道吳其遠是聖上麵前的紅人,竭盡所能地照顧好吳其遠。
帳篷還沒開始搭建,稀稀疏疏的小雨已經開始下起來了。看來,老天也不願意他在西山馬場常住。吳其遠讓宮人們別忙了,他直接去主帳篷裏將就一晚。
下雨了, 搜山的禁軍還沒有回來,看來,今晚是沒辦法睡個安穩覺了。
吳其遠剛進入主帳篷沒多久,戡世子也來了。
“她現在怎麼樣?”
“鍾姑娘的帳篷裏一直沒有亮燈,想必已經睡下了。現在打擾她,多有不便。我準備明日早上找個時間跟她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