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駐紮二十多天後,幾路大軍陸續彙集到了一起。
這天清晨,四野城外,黑壓壓的站滿了軍隊,風起之時旌旗獵獵作響,長矛林立泛著滲人寒光,戰馬嘶鳴塵土飛揚。
站在城樓上麵,四十萬大軍一眼望不到頭,隨著征討大元帥一聲令下,大軍開拔向草原進發。
騎兵在前,步軍在中,糧草輜重在後,大軍兩側不時有斥候策馬疾馳而過。
李堯與張倫所在的隊伍,行駛的比較靠前,僅次於衝鋒隊伍的後麵,算是第二梯隊吧。
“老大、你緊不緊張?”張倫策馬壓低聲音問向李堯。
李堯沒有搭話,看了他一眼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緊張嗎?倒也談不上,反而有那麼一點期待。
期待是期待,不像張倫一樣,此時還是滿臉的興奮,在四野城的二十多天,李堯通過邊軍駐軍的談話,也了解了一些邊關戰事。
戰場的殘酷有所耳聞,許多邊關將士都埋骨在荒涼之所,用他們的話說,在邊關當兵,壓根就沒有想過能完整無損的解甲。
李堯掃了一眼行進中的大家,每個人的臉上都嚴肅無比,彙聚成低壓壓的殺氣,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大軍士氣吧。
四野城之外便是丘陵地形,幾十裏後方才進入草原,距離四野城最近的草原,因為不時打仗的原因,草地並不肥沃,稱之為荒原還差不多。
大軍行軍幾日,在距離汗古草原地界約三十裏的位置停下,並開始安營紮寨埋鍋造飯,一隊隊斥候被派出去。
汗古國王帳之中,
寬敞的氈房之中,汗古國的王托孛汗大刀闊斧坐在首座,眼前的木案上麵擺滿了牛羊肉和美酒,正中一群比中原女子要壯上不少的女子正在揮袖跳舞。
“王、大昭軍已經出發了,我們要抓緊做好應對才是。”
開口的是坐在左邊下首位置的國相秀爾亥,一臉的焦急與無奈,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的王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看跳舞。
“秀相著什麼急,我們十萬雄兵早就集結好了,隻等大昭軍前來,到時候王一聲令下,看我不殺的他們人仰馬翻。”
托孛汗沒有開口,坐其對麵的汗古大將軍達達鐵木搶先說道,言語之間更是滿臉的不屑。
“嗬嗬、十萬雄兵?大昭這次可是有四十萬大軍,你認為你能殺個人仰馬翻不成?”秀爾亥聽完直接回懟了過去。
“秀相不要忘了,大昭最喜歡虛張聲勢,說是四十萬,真正能上陣廝殺的不過一半而已,我汗古男兒個個身強體壯,戰馬膘肥體厚,豈是他們能比的。”達達鐵木撕下一隻羊腿,邊啃邊回應道。
秀爾亥懶得搭理他,直接坐那不吱聲,也不吃也不喝,更不看場中扭腰的女子,而是望向了王。
托孛汗抬手揮了揮,場中女子便停了下來,躬身行禮後退出了氈房。
“秀相過於謹慎了,打仗不是人多就能贏的,”托孛汗看向了秀爾亥,見其眉頭緊鎖,接著說道:“本王已經派出了探子,一切等消息回來後再好定奪。”
“王英明!”秀爾亥心中歎了一口氣,麵上拱手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