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托孛汗,仍舊端著奶茶在那,也沒有見他喝一口,不過心裏卻是高興的,暗想不愧是自己當初看中的宰相。
李堯依舊笑嗬嗬的模樣,隻不過眉頭皺了兩下,心中也是暗自嘀咕,倒不是嘀咕秀爾亥的用意,而是嘀咕自己忽略了關鍵問題。
為了防止草原部落壯大,大昭多年以來對火器的控製相當嚴格,先前的茶馬交易也隻限於鹽巴茶葉絲綢等。
對於火器走私那可是重罪,輕則斬首,重則可是要株連族人的。
因此秀爾亥這番言論,倒是沒有什麼不妥之處,這下倒是有點讓李堯為難了。
給火器吧,對方不會使用,不給火器吧,剛才自己話說出去了。
現在要麼就是讓火器營教他們使用之法,要麼就是火器營直接參戰。
氈房之內一時安靜了下來,秀爾亥也沒有坐下,依舊站在那裏,雙眼殷切的盯著李堯,坐等李堯對他的回答。
“如若開戰,汗古軍負責正麵主攻,火器營從旁協助,若是大規模決戰的話,汗古依舊主攻,大昭騎兵兩側遊弋支援以及負責斷去對方退路。”
沉思了一會後,李堯看向托孛汗與秀爾亥開口說道。
二人聞言,雖然總感覺有些欠妥,但也不好開口反駁什麼,便相繼點頭稱是。
再次淺聊了一會,商議了對胡由開戰的一些事宜,之後李堯便與陳猛離開了氈房,托孛汗二人則相送到門外。
李堯陳猛二人策馬晃悠悠的朝著駐軍營地而去。
“陳將軍、你看這托孛汗回了草原之後,心思又有點活絡了起來。”
李堯手拉韁繩,望著草原的景色,心裏想著遠在洪寧城的父親,也不知道師父去京師了沒有,
“以末將來看,不用過多擔心,先不說其兒子在京師輪作質子,單是我們帶來的十萬大軍在這,他也不敢生起別的心思。”
陳猛輕輕扯了一下韁繩,看向心不在焉的李堯,甩了甩馬鞭開口應聲。
“他倒是不敢拿我們怎麼樣,我所擔心的是將來草原的形勢,滅掉胡由之後的形勢。”李堯輕輕點了點頭,繼續開口說道。
“這倒也是,三方勢力少了一方,有好處,但是也少了一方牽扯,兩家爭鬥倒是不怕,就怕兩家聯合起來。”
陳猛若有所思的點頭。
李堯很想停下來,去地上拔根草丟在嘴裏,想了想又作罷。
“這樣,你回頭派個可靠的人,去漠元部落走上一遭,帶個話給鐵文吉,就說大昭已經準備動手清除胡由部落,問他們想不想從中撈點好處,”
陳猛不解的看向李堯,“李帥的意思是?”
“我想漠元肯定會心動,一旦漠元參與了進來,不但加快了胡由的滅亡,更是會與汗古加深了矛盾......”
李堯勾著嘴角衝陳猛笑了笑,然後接著說道:“對了,讓傳話的人不要把話說的太透,就是讓漠元不要直接參與進來,更不能表明是我們的授意,陳將軍你懂的。”
陳猛張了張嘴巴,最後啥也沒說,坐在馬上用力點了點頭,看向李堯的目光頗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