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界波達,教主考慮的如何?”
此時大漠之中,忘塵緣隻身來到西方魔教,欲再次拉攏玉羅刹。
“隻要教主肯與吾等合作,待吾主歸來,中原自然是教主囊中之物。”
高坐於大殿之上的玉羅刹麵容被一層奇異的灰霧覆蓋,無法探知其長相神情。他看著站在那裏的忘塵緣,對方姿態恭敬,是每一個上位者看了都會喜歡的態度,但是玉羅刹知道這隻是偽裝,眼前的這個溫和的殘缺之人,是條可怕的毒蛇。
“中原之地,本座自然感興趣。但是輔座之行為,好像並不有利於大漠。”
這個自稱欲界輔座的忘塵緣,在石觀音身死後鳩占鵲巢,並神奇的煽動了大批沙漠裏的勢力去追殺楚留香一行。但是最終,這些人都被那位暗紅的劍者斬殺,多數都死無全屍,被風沙淹沒。
“教主此言差矣。如果他們完成了吾的請求,那自然會是要好的合作夥伴,敗於屍羅十佛劍下,那就說明他們的實力並夠與吾主合作。況且大漠裏勢力的減少,不正是對貴教的有利之局。”
成功了就是好同盟,失敗了就是借花獻佛的工具。好,真是好個欲界輔座!
連玉羅刹都不禁讚歎對方的算計,忘塵緣的作為,所謂的盟友不論是成功失敗,都將有利於自己,甚至因為對手的殺伐果斷,他借此免去了後續安撫的麻煩。
見其他人有來無回,其他勢力不會猶豫嗎?當然會,但最終還是會答應忘塵緣。
一者,忘塵緣的姿態足夠恭敬,其話語更是貶低其他,讚揚當前,這種態度能迷惑很多長期身居高位的人,這滿足了他們早已被權利腐蝕的虛榮心。
二者,忘塵緣自身的功夫奇異,所表現的手段也似神仙之術。能在沙漠裏立足的,多是些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他們都認為自己會是那個成功的人。
最後,他們不得不競爭。不是所有勢力都能像西方魔教、石觀音或者大漠之王劄木合那樣雄踞一方。大部分都是些小型勢力相互爭奪資源。如今石觀音一死,所有的財富都在那所謂的“欲界”手上,合作有危險,但他們能得到好處;不合作,敵人就可能先一步壯大,所以他們不得不去爭。
但是上麵的這些顧慮,並不適合玉羅刹。西方魔教在大沙漠中一直是老大,對方許諾的條件固然誘人,但玉羅刹不相信外人。論狠,他能將自己僅出生七天的兒子悄無聲息的送走,二十多年來無一人發覺。論實力,他已經是武林的頂峰。論手段,玉羅刹在未來會為了測試手下的忠誠直接詐死,自己則在暗中觀看整個江湖的鬧劇。
“況且輔座還沒有說明,為什麼要針對楚留香?”
“吾等非是針對楚留香,而是針對天道眷顧者。”
“哦,天道?”
與天作對?這可就有趣了。
“吾主魔佛波旬之宏願,鏟除天下佛門正法,重立新佛。然天道之勢已定,欲要逆天而行,就必須毀去氣運,重塑天命。”
“這麼說,楚留香身負天命?”
“非也,天命眷顧者並非一人,而是多道協調。昔日天命皆在先天身上,更有人之最等人阻礙。但如今不同,各方先天早已避世千年,天道之眷顧也轉移到凡人身上,殺他們易如反掌。”
“那輔座的意思是……”
就在玉羅刹興趣漸起時,突然有一道深沉威嚴之聲傳來。
“淑世大智慧,憫世大慈悲,救世大無畏,廣世大威儀。”
聞此聖號,忘塵緣動作一頓,竟是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
“不好,是天之佛!恕忘塵緣失禮,教主,再會。”
不等玉羅刹聽沒聽清,忘塵緣便急忙化光而走,很明顯是害怕被來者追上。
“來者何人?”
雖然對方仿若無人的進入西方魔教這點讓玉羅刹很生氣,但是忘塵緣如此恐懼的態度,讓他對來者分外好奇。
“阿彌陀佛,玉羅刹教主。”
來者氣勢懾人,氣質穩健而有霸氣,身穿白色袈裟與深褐色披風,頭戴毗盧帽造型的金屬寶冠,冠上配有複雜花紋的黑白天冠布幔,麵覆黃銅佛麵具。
正是代表天之佛意誌而來的天佛五相之一,欲明王。
“嗯——?欲界魔氣,看來已有欲界之人來過此地。”
“閣下是?”
有趣,今天真是太有趣了!先是忘塵緣,後又是這位威嚴強者,連玉羅刹自己都不知道西方魔教原來這麼吸引人。
“吾乃佛界天之佛,為沙漠中頻繁行動的欲界而來。”
天之佛,天……看剛剛忘塵緣的態度,這位天之佛應該地位不低。
“確實,欲界的輔座剛走。”
玉羅刹毫不猶豫的把忘塵緣給賣了,反正他也沒答應合作。
“輔座,忘塵緣!”
欲明王看向上方玉羅刹,對方看來並沒有接受忘塵緣的拉攏。
“觀欲界動作,未來沙漠會成為魔佛的主戰場。吾來此,是希望貴教以後能夠不插手魔佛與佛界的戰爭。”
“你有什麼自信說服我?”
“教主既然已經見過忘塵緣,應是知道了他們對天道眷顧者的態度。”
“是又如何?”
“那教主可知?你同樣也是天道眷顧者。”
……
另一邊,忘塵緣化光急切而走,眨眼間已在魔教之外,此時已經有人等在這裏了。
“……係統的結界?”
“噗呲!”
“硨磲佛……本體(눈_눈)”
在發現自己踏入係統的屏蔽結界後,忘塵緣便四處查探,果然發現一隻躲在沙丘後麵的硨磲佛母版柳清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