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善法天子找回來,就看到吞佛童子被用佛門術法捆著,連脖子上都有一圈,仿佛他隻要一反抗,就會被當場勒死,考慮的另一個人是名劍僧,那應該是恒沙普賢的手筆。
但是恒沙普賢,又不在這裏。
“至佛呢?”
“至佛不放心聖尊者那邊,畢竟那裏是開啟的口子,就留吾在這裏等天子回來。哦對了,小朋友怎麼樣了?”
“已無性命之憂。”
“那就好。”
看起來怪模怪樣,又像書生又像和尚的破戒僧手中把握著魔劍朱厭,雖然朱厭不給任何反應,但他看起來對這柄魔劍貌似很熟悉的樣子。
“一蓮托生費盡心思,耗盡功力,結果最後兜兜轉轉,還是這一場恩怨。”
“你認得朱厭?”
善法天子走過來,朱厭現在是類似長槍的形態,劍柄極長普通修劍的人一拿朱厭根本沒法上手,但對方剛才把玩那幾下,起碼可以確定他以前碰過。
“認得啊,從前在那位小朋友手裏,在一蓮托生手裏。”
柳清緣將朱厭橫過來,劍刃指向沉默不語的吞佛童子。
“天子打算怎麼處置這位?”
“……等聖尊者定奪。”
對方現在不隻是吞佛童子這麼簡單,他們得將人帶回去,找找一劍封禪的人格是否還在,有一蓮托生珠玉在前,一步蓮華和善法天子並沒有放棄渡化他的想法。
異度魔界、襲滅天來、一蓮托生、劍雪無名,吞佛童子是這些線索的一個彙聚點,抓住了他,就相當於抓住了一切線索的第一條尾巴。
“在與吾和至佛戰鬥時,吾觀他眼神時有迷茫,像是內部精神有所幹擾,一蓮托生留下的東西估計還在作用。”
聽到這裏,善法天子又看了身邊這個破戒僧一眼,對方與一蓮托生有舊他知道,但對方知道的內情數量,好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不少。
“所以那位傷者……”
淨琉璃看到了朱厭劍刃上的血,幾乎侵染了整個劍身,這麼大的出血量,隻有劍雪無名身上的傷能與之對應。
而這柄造型奇特的劍,也是目前為止見到的唯一一把魔劍。
“是,就是被此劍所傷。”
沐靈山隻是穩住了劍雪無名的性命,傷口想要完全愈合還不知猴年馬月,也不知劍上過於烈性的魔氣會不會給傷者留下後遺症,告訴淨琉璃受傷的細節,也有助於往後的治療。
另外,關於異度魔界的封印為何會開啟,這也得說。
“吾不知其中到底有何聯係,但襲滅天來,用劍雪的血開啟了封印。”
“……單他一人的血?”
“是,隻有劍雪無名。”
以血祭祀解封,並不是多稀奇的手段,牲畜的血、人的血,解封者隻要操作得當,不管是澆灌封印,還是單純用血氣破壞封印,鮮血一直都是件解封利器。
但也不是說誰的血都行,所用鮮血與祭祀對象之間需有聯係,比如之前摩訶孽用鷹血找出魔刑天殘骸,用的就是同為鷹族之軀這一點。
異度魔界何其龐大,從前牽扯到那麼多人,偏偏這一次,劍雪無名一人就解開了大門封印。
“關於這件事,吾與聖尊者還未探究清楚。”
“唉……”
“嗬。”
在善法天子說完這些時,柳清緣發出一聲歎息,被綁著的吞佛童子在同一時間發出冷笑,緊接著,他們又同一時間開口。
“畢竟是魔胎……”
“鳩槃神子之血……”
意識到對方口中關鍵時,兩人又同時斷了話茬,在對視中,吞佛童子一挑眉。對方說得不是劍雪無名的“前世”鳩槃神子,魔胎這個形容更像是這一世的誕生由來,麵前這個“破戒僧”,知道的確實是多。
對視之後,對麵的人放下朱厭,搖著扇子走到吞佛童子跟前,眼中的情緒像是發現了什麼稀罕物。
“明明都精分了,記憶力還這麼好啊?”
劍僧玄蓮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是因為他與一蓮托生是為同時代的人,算半個故交,但吞佛童子的記憶和意識都因一劍封禪的誕生受到衝擊,而且鳩槃神子跟異度魔界也非常梳理,怎麼現在這家夥記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