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說到,玉麵小達摩白雲瑞連勝三陣,震動全場。第四陣他要會鬥黑山派的派主,黑山怪客袁平化。
少林八大名僧之一的瘋僧醉菩提淩空長老擔心徒弟有閃失,故此登台替下了白雲瑞,老和尚要與袁平化交交手。
袁平化久聞淩空長老的大名,知道這老和尚有能耐,但當著天下群雄的麵,自己也不能被他叫住啊?更何況自己也不含糊啊,十八路黑山掌敢說是武林絕技,真要打起來,這淩空未必是自己的對手。要是當著群雄的麵,自己把這位少林寺的三當家打敗了,不僅我袁平化露臉,我們黑山派也跟著揚眉吐氣。
袁平化越想越美,於是乎點頭同意。
兩人互道請字,當場動手,袁平化的十八路黑山掌對淩空的二十四路大力金剛掌。
這二位的武功,完全是不同的兩種風格。袁平化身形奇快,如同鬼魅,他的黑山掌也是飄忽不定,詭異難防。而淩空則是步法穩重,不急不躁,無論防守還是進攻,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
兩人一個以重打輕,一個以快打慢,雖然招數各異,卻是功力相當,轉眼之間打鬥到八十多個回合,沒分勝負。
通過這一交手,淩空和袁平化都知道對方武藝了得,因此誰也不敢大意,各自加勁兒,都施展出了自己的平生絕技。
什麼叫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什麼叫上山虎遇到下山虎,什麼又叫雲中龍碰見霧中龍?這兩位就是。
兩人針尖對麥芒這麼一較勁兒,二百多個回合過去了,依然是勝負未分。
坐在東看台觀戰的老少爺們兒都為淩空捏著一把汗,尤其是玉麵小達摩白雲瑞,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他問身旁的徐良:“三哥,依你看來,台上這二位誰能輸,誰能贏?”
徐良道:“老兄弟你不要擔心,這二位的武功不相上下,一時之間還分不出輸贏,不過照目前看來,老羅漢縱然不能贏,也絕不會輸。”
就在哥倆兒探討之際,隻見對麵的西看台處走出一人,身子一晃,躍上比武台。
但見此人來到淩空和袁平化的近前,說道:“二位暫且住手。袁老劍客,你先下去歇歇,老休要會一會淩空長老。”
淩空和袁平化正打得不可開交,見有人登台,兩人同時收招定式,甩臉觀瞧。
一看來人,淩空和袁平化都認識,乃是巴山派的派主,巴山劍客何威何耀光。
袁平化一見何威登台,心中很是不滿,暗道:“何威啊何威,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和淩空勝負未分,你上來插一杠子幹什麼?而且你上來就要替換我,怎麼的,你以為我打不過淩空嗎?就算我打不過,你以為你就能打過嗎?你是比我強還是咋的?”
其實袁平化錯誤理解何威的意思了,正如他所想,何威的武功並不比他高,甚至還不如他。
那就奇怪了,既然袁平化都贏不了淩空,那何威應該更不行,他登台會鬥淩空豈不是自找苦吃嗎?
何威可沒這麼傻,此人粘上毛比猴兒都精,他登台是討便宜來了。
原來三十年前,在山西八寶蓮花聖會上,他曾在淩空長老的手裏輸過招。他這個人雖然是一派之主,但心胸狹隘,死要麵子,對什麼事都過於較真兒,有點拿的起放不下。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格局太小,不像個爺們兒。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心裏始終對此事放不下,一直想著要找淩空報昔日之仇。其實也沒仇,比武較量,輸了就輸了,也不能算是什麼仇啊。可他則不然,他就認為自己受辱了。
既然你認為自己受辱了,想報仇也無可厚非。那你就勤學苦練,練好武功到少林寺拍門找淩空去,你們再好好比試比試,你把他贏了不就報仇了嗎?可他又不敢,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兩下子確實贏不了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