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嫣疑惑的詢問下,崔桓狼狽而逃。

他要怎麼告訴沈硯,自己與謝南辭認識十數年,從未見過謝南辭這般‘熱心’的模樣。

以崔桓所見的經驗來看,謝南辭唯有在算計人時,才有幾分情緒波動。

謝南辭越是主動,在一個人的身上耗費的時間、精力越多,就說明他所算計之事越大。

如沈硯這般,謝南辭親自上陣指教,鋪平一條康莊大道……

崔桓都不敢想象謝南辭又參與到什麼計劃裏麵。

不過沈硯現在好歹也是他們的同門師弟,大抵應該不至於太過火吧。

崔桓心中打定主意,今後對這個小師弟再多關照些,免得謝南辭那人行事失了分寸,整出些意外來。

沈嫣不明覺厲,她當然知道謝南辭把她當棋子。

隻是如今她力量微薄,想算計她的人太多。

謝南辭怎麼說也被係統納入可收集文臣之列,投靠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等等。

想到係統提到的可能性,沈嫣驀然發覺,謝南辭這小子心野的很啊。

連她這樣的小嘍嘍,都存在投靠的可能性,而不是忠於皇室忠於世家。

沈嫣看了都搖頭。

說起來,她好像也有幾日沒去謝府了。

掃了眼書房內,從謝家運來的大量書籍。

也隻有世家,才能輕而易舉拿出書籍送人。

謝南辭估計早料到,這段時間她會抽不出時間,才會給她送來這滿牆的書籍,還給她布置課業。

簡直比七妄先生這個師父還要盡職盡責。

好累啊,想擺爛。

對於謝南辭睡到下午才起來的作息時間,沈嫣表示強烈譴責。

他小小年紀,怎麼就不思進取,要努力啊!要奮進啊!

要支楞起來!要為了中……大景之崛起而讀書啊!

啊,你說啥,人家已經在人生的終點線,躺個百八十年都不成問題?

那沒事了。

沈嫣苦哈哈的繼續她文加武,沒有一日中斷的苦逼日常。

現在的卷都是為了以後能更好的躺平。

她發誓,等她登基絕對要做個驕奢淫逸的昏君,從此君王不早朝!

*

有過崔桓事先的介紹,沈嫣心裏也有了幾分底氣。

轉眼間就到了除夕,沈嫣在赴宴前還有心思先吃了個飯。

論起心理素質,沈嫣自覺還是不錯的。

大風大浪她見過,命都沒了一次,現在精神狀態還能十分穩定,她高低都得誇誇自己。

宮宴按規矩是根據身份劃分,沈嫣作為沒有官職,以世子身份入席的一員,素來是與同為質子的那一波人在一個範圍內。

不管是聲稱要罩著自己的七妄先生,還是其他相對來說熟悉的人,都沒見到。起碼不是在她附近。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沈嫣發覺所在的大景與漢末時期,有幾分相似。

雖說有桌椅依然流行,但在正式場所仍舊實行舊製,席地跽坐,分餐而食。

姿勢基本上就是兩膝著地,小腿貼地,臀部坐小腿上。

沈嫣都做好被人針對的準備,結果在座位上腳都坐麻了,也就和左右兩個不太熟悉的少年笑著寒暄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