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麵對辰王擺出的證據,劉順無從狡辯,隻能俯首認罪。不過,對於一眾罪行,一如所料,他並非牽扯宣王分毫,全部攬到了自己的身上。皇帝陛下沒有發話,所以最後即使心知肚明,辰王和在場的大臣們也不好把宣王牽扯進來。
劉順當場被打入天牢,劉府家產盡數抄沒,親近者一律下獄,家中奴仆或流放或賤賣。就連昨夜外逃出城的老管家和夫人公子也被追回,給下了大獄。一天之中,赫赫揚揚的京都府宅就一片寂靜了。
宣王妃沒有為其求情,淑貴妃沒有為其求情,就連本來應該當天抵京的宣王也因偶感風寒耽誤了行程,事發兩日後才回到京都。
當天,禮部一眾官員到城門外迎接,把整個東城門都給圍起來了,不許平民靠近,好大陣仗。
宣王表情一切平和,可不知怎麼的,剛回到王府,仆人正侍候他梳洗,就發了脾氣。
“笨手笨腳的。平時都是怎麼教你們的?”
宣王臉色一變,仆人們就趕忙地跪成一片了。
“殿下恕罪。”
“這是怎麼了?你們又惹殿下生氣了?”宣王妃來到房中,看著跪在地上一個個的都低著頭的仆人們,感到困惑。
“算了,算了,都下去吧。”宣王揮手讓仆人們退下。自己把衣服外套的帶子給整理好了。
“殿下。”見房中隻剩下兩人,宣王妃一下子跪到了宣王麵前,聲淚俱下。
“殿下,都是臣妾無能,幫不上殿下的忙。臣妾剛嫁過來,父親就因病去世了。臣妾的兄長受到殿下多番提拔才坐上京都府尹之位。本想著他能為殿下略盡綿薄之力,可誰曾想他竟不修官德,為了一己之私,收受賄賂,不僅把整個劉府毀了,也連累殿下……”
“瀾依,快起來。此事怎能怪你呢。”見宣王妃的舉動,宣王上前把她扶起來。“你兄長也是被下麵的那些人所蒙蔽的。”
“殿下,臣妾知道,您之所以同意娶臣妾為妻,也是因為臣妾父親當年掌管兵部的緣故。自父親去世後,劉府不斷失勢,現在更是遭到抄家沒產……現在臣妾實在是擔不起這個王妃之位了。”
“瀾依,你說什麼胡話呢,我們都做夫妻這麼久了,不管劉府有沒有失勢,你一日是我的王妃,就永遠都是我的王妃。”宣王把宣王妃扶到椅子上坐下,“是不是府中的側妃們對你不敬?還是母妃說了什麼?”
“沒有。”宣王妃搖搖頭,“貴妃娘娘待臣妾很好,沒有說什麼。隻是臣妾母家現在變成了這樣,臣妾現在隻能成為殿下的拖累了。”
說著宣王妃又垂下了眼淚。
“我們是夫妻嘛,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宣王把王妃擁在懷中。“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我都了解了,也不能全是你兄長的錯。”
“兄長犯下大錯,罪行難以寬恕。父親母親都已逝世,臣妾現在就這麼一個親人了,還請殿下顧及兄長多年來效忠殿下的情分,在陛下麵前求求情,請陛下留兄長一條賤命吧。”宣王妃哭得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