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洵進入接待大廳後,朝著有白光的接待室走去。
“你好,我是來代課的英語老師,來這裏報到,你能帶我去一下教務處嗎?”
接待室的辦公桌前坐著一個老人。
老人麵容枯槁,穿著一身鬆鬆垮垮的西裝,露出的手掌,幹枯得仿似隻剩下了骨骼。
“你好?”
劉洵加大了聲音,他覺得這個老人恐怕是年齡大了,耳朵可能有些背。
老人慢慢把頭轉向劉洵所在的門口,不知道是劉洵的錯覺或者是真實,老人轉動頭顱的時候,發出哢哢哢的聲音,劉洵甚至有些懷疑,老人一用力,會不會把自己的腦袋摔落到地上。
老人轉個腦袋,連劉洵都替他擔心。
正當老人將臉正對著劉洵的時候,劉洵嚇了一跳,從側麵看得不明顯,老人的眼眶中竟然沒有眼珠,隻有深深的暗紅。
正當劉洵腿腳發軟,不知該怎麼詢問的時候,老人發話了。
“小夥子,你說什麼?”
老人的聲音就像是兩塊泡沫相互摩擦,或者是金屬製品,指甲之類在教室黑板摩擦的感覺,聽得劉洵心裏一陣發毛。
劉洵咽了口唾沫,打起精神,再次詢問。
“老先生,您知道教務處怎麼走嗎?”
老人沒有說話,但是劉洵能夠感覺到老人正在考慮,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應,甚至,老人沒有眼眶,劉洵卻能感覺到一絲目光的打量。
“小夥子,你去教務處做什麼?”
老人的聲音依然刺耳,劉洵甚至不想再問。
“額,我是新來的代課老師。我來教務處報到。”
劉洵也是沒有辦法,等他走在接待大廳的時候,整個大樓都隻是回蕩著他的皮鞋聲,諾大的辦公樓,一點人氣都沒有,接待處是他唯一能夠詢問的地方。
“代課老師?嗯,好,跟我來吧。”
老人想了想,滿是褶皺的臉抽動兩下,起身向門外走來,劉洵向一側讓開,老人又轉身回去從辦公桌裏拿出一個橡皮鎖。
劉洵看著老人把大門鎖上,也不知道老人空洞的眼眶是怎麼能這麼清晰地鎖上門,再帶著劉洵上樓的。
老人手裏拿著一枚手電,漆黑的樓梯上隻能映照出少許幾級台階。
手電露出的微光隨著老人蹣跚的步伐而擺動著,那擺動仿似暗藏著某種不知名的規律,劉洵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整個人開始漸漸迷糊,困頓,想睡。
張萌莉整個人被強勁的聲音擊倒。
張萌莉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裂開,甚至是有東西就要從腦袋裏麵跑出來。
張萌莉把自己的手指插入齊肩短發的發絲縫隙,狠狠地抓著自己的腦袋,也就是張萌莉的手指沒有留指甲,不然的話,恐怕這會兒張萌莉頭上已經全是血色。
張萌莉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張萌莉覺得就算是以前在訓練中也沒有遇到如此痛苦的時候,她的牙齒緊緊齧合在一起,隱約可憐從牙齒根部滲出來的鮮血。
生孩子的痛苦恐怕也莫過於此,張萌莉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是想要立刻結束自己的生命。
正當此時,痛苦如潮水般退去,張萌莉出了一身的汗,心髒如擂鼓,呼吸更是如溺水中想要握住稻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