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也似乎是愣了一下,緩緩轉過頭。

她還笑,“你來了啊。”

還以為,他不來了呢。

許溫延漆黑的瞳孔裏布滿陰霾,心裏的疼,快到抓不住。

他大步走過去將她拉進懷裏,聲音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沒事了……”

熟悉的氣息鑽進鼻翼。

薑也忍不住深吸一口,卸下滿身警惕,眼淚也不受控製的往下滾落,輕顫的睫毛遮住了眸子裏的情緒。

她等了好久。

要是再不來,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後麵的警察也被這慘烈的畫麵震驚了,很快反應過來,進去把剩下的人都製服帶走。

“等等……”

薑也從許溫延懷裏掙脫出來。

她彎身把椅子上的人扶起來,“柳卿,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柳卿瞟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心下震驚,飛快的移開目光。

薑也沒發現,“謝謝你回來救我,我們送你……”

“不用謝。”柳卿打斷她。

要不是薑也戰鬥力爆表,她們估計不會這麼安然無恙,“有人來接我,你……你回去洗個澡吧。”

她本來想說去醫院看看,畢竟被下了那種藥……但視線在觸及到薑也和男人親密的關係時,話到嘴邊就變了。

薑也眸光閃了閃,“嗯。”

幾人一起從裏麵出來,正好遇見被押著的賈懷陽。

他被打得不輕,陰狠的目光一直看著許溫延懷裏的薑也,直到被推進警車裏。

許溫延側身擋了一下,“別看。”

垃圾,沒什麼好看的。

薑也乖巧的窩在他懷裏,小貓兒似的輕蹭。

接柳卿的人來得很快,後座的男人沒下車,薑也隻在柳卿開車門的時候看到一個側臉。

那個人……

怎麼感覺好熟悉?

許溫延跟致裕安交代了兩句,感覺到懷裏的人有些異樣,輕聲問:“怎麼了?”

薑也搖搖頭,應該是自己多想了。

她摟緊男人的脖子,“我想回家。”

“好。”

致裕安站在旁邊,這幅場景對他來說衝擊力實在是足夠大,本來想問問薑也具體情況,看樣子,今天什麼也別想。

許溫延把薑也放在副駕駛,關上門轉過身來。

“人給我留著。”他眼底淌過冰渣,語氣不容置疑。

致裕安明白他的意思。皺眉,“你是想……”

“放心,不會給你惹麻煩。”

“我不是這個意思。”兄弟多年,他怎麼可能連這點忙都幫不了,即便是真的有麻煩,他也不會有什麼二話,隻是,“我怕髒了你的手。”

路燈下,許溫延的身影筆挺如刃,透著一股令人無法逼視的暗芒。渾濁的光線擋住他眼中神色,隻有微微反光的無框鏡片折射出詭異的光。

他沒說什麼,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座。

致裕安看著絕塵而去的幻影,歎息了一聲。

真是孽緣。

還沒回到南苑,副駕駛上的薑也就變得很不對勁,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像是遭受著極大的痛苦。

許溫延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眉心隆起。

他把車靠邊停下,轉過去看她。

“薑也,醒醒。”

“我好難受……”薑也的呼吸滾燙,她拉著許溫延的手放在臉上,冰涼的感覺讓她輕哼出聲,“你動一動……”

許溫延看著她半闔的眼,腥紅迷離。

他深吸一口氣,抽回自己的手,“去醫院!”

“不要……”薑也抗拒的搖頭,“我不要去醫院……”

她重新將男人的手抓過來,聲音無力又急促,“你不是在這裏嗎……還去醫院做什麼?你救救我……”

這個藥,比想象中更加猛烈,像是欲望都變成了蟲子鑽進骨髓和血液,延伸到每個毛孔,瘋狂叫囂。

許溫延眼眸很深,像漩渦把她吸進去。

麵前的女人,臉上帶著傷。

她皮膚泛著桃紅色,汗液粘著頭發絲絲扣在嬌嫩的臉上,仿佛一碰就碎。

在這昏暗的燈光下,有種極具侵略性的美。

夾雜著她的氣息,蠱惑著許溫延的神經。

薑也看著他逐漸繃緊的下頜線,主動纏上去吻他。

“薑也……”他最終還是無法抵擋,灼烈的喘息抵著她,輕咬她的嘴唇,“遲早有一天,你會被我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