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延瞥了他一眼,沒反駁,“人怎麼樣?”

“在樓下的病房,還沒醒。”致裕安頓了一下,“丁媛的通話記錄,確實是和這個人,結束後不到二十分鍾,就發生了這起車禍。”

幕後主使是她,毋庸置疑。

現在就等樓下的男人醒過來。

“嗯。”許溫延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虎口,神色諱莫如深,“這件事暫時不要對外公布,下周訂婚,得讓他們等到那一天。”

致裕安意外挑眉,“和你?”

他沒回答這個問題,“你先回去,有什麼問題隨時聯係。”

——

薑也又睡完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

男人在削一個蘋果,修長的手指拿著刀,微微用力時手背上青筋鼓動,有種不自知的誘惑力。

“許……”

她張嘴,被一塊蘋果堵住。

許溫延看著她被果汁沾濕的嘴唇,瑩亮的光澤比剛才好看了不少,牙齒咬合之間發出清脆的聲音,那雙眼睛充滿幽怨。

“我不想吃了。”就在他準備喂第二塊,薑也出聲拒絕,有氣無力的聲線讓人心生憐惜。

“那你想吃什麼?”

她搖頭,“什麼都不想吃。”

許溫延沒說話,黑眸裏似有些不滿,冷峭的弧度有些莫名的距離感。

薑也朝他伸出手,“我有點反胃,真的不想吃,你上來陪我躺一會兒吧好不好?你陪我一起我就不疼了。”

她直言自己需要他,某種程度上滿足了男性的成就感,即便這個人是許溫延也不例外,濃鬱的眉眼寒氣微鬆。

最終掀開被子,和衣躺了上去。

“抱我啊。”她又提要求。

男人沉了口氣,剛勁的手臂抬起來,薑也順勢就滾進他懷裏,不小心扯到手上的傷口,又苦著臉叫了一聲。

“我好疼。”

“當時撞的時候,想不到疼?”

“那我要是不撞上去,那個人瘋了一樣的追,下麵那麼多車呢……出事了怎麼辦?”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像個嬌氣包。

所以,她選擇一個人出事。

許溫延動作很輕的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很小,能被他完全包裹在掌心裏,柔軟入骨,細膩光滑,一看就是從小嬌養的女孩。

“那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

薑也在他心口蹭了蹭,“我不想看見。”

那種血腥的畫麵,想想就讓人心顫。

她的手掌貼在男人堅硬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襯衣,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體溫和緊實的肌肉,是能讓人心癢的程度。

許溫延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胸口的小手已經鑽了進去,吃他豆腐。

矜冷的呼吸噴噴灑在了臉上,察覺到他的不高興,薑也小聲說:“我都已經這樣了,摸摸都不給?”

“……”

許溫延氣息微沉,“我覺得你已經沒事了。”

薑也抬眼瞪他,又往更舒服的位置鑽了一下,“你查到幕後主使了嗎?”

或許根本就用不著查。

男人抿唇,沒說話。

“丁媛是嗎?”

她的聲音很平淡,好像一開始就知道是這個人,所以內心沒有絲毫波瀾,“她知道我們的關係,怕訂婚後我還跟你糾纏不清,所以一勞永逸。”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讓她敢雇人行凶。

她說話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一種孤冷的氣質,仿佛不懼任何傷害,獨處一方世界,孤獨無依。

許溫延心底猝不及防塌陷了一塊。

“那個人是丁誌峰的手下,她跑不了。”

低沉的嗓音就像定心丸,字字清楚地告訴她,他會為她討回來。

急促的鈴聲響起,打破了一室安靜。

薑也反著手從枕頭下拿出手機。

“夏家。”她咽了下口水,有些緊張。

許溫延目光如炬,沒有猶豫的從她手裏把電話奪過來,接通,“我是許溫延。”